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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何玥秋身邊忙著,葉苑苨冷眼相覷,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她隻想挫挫何玥秋的銳氣,並非真想淹死她。
突然,一身墨色錦袍的蘇雲亦,從橋頭林中徐徐走出。聞昱並未對其見禮,可見他倆是一同來的。
蘇雲亦沒去關心何玥秋,甚至眼睛都沒往她那處看一眼,便徑直朝橋上的葉苑苨走來,眼神攜著三分怒意七分寒氣。
葉苑苨心頭一顫,微微發怵,卻仍倔強地迎著他那攝人的目光。
她心下淒涼,於這山莊,她算什麼,一個外人而已。
蘇雲亦也好,何玥春也罷,哪個不向著何玥秋!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
如今,她做出這般舉動,他定不會輕饒。
蘇雲亦寒意森森地緩緩靠近,似會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將她捏碎。
他一步步走近,她的目光一寸寸發顫,待他站到她跟前時,她終於認輸般,回身盯向溪水。
他目光幽沉淩厲,似利刃紮在她身上,叫她每看一眼,便覺心中一陣戰栗!她看向溪水,心頭惴惴不安,但姿態仍不卑不亢。
可下一刻,卻見蘇雲亦轉身,盯著那兩個落水的婢女,沉聲吩咐聞昱道“將她兩個即刻發賣到醉花坊。”
醉花坊?兩個婢女一聽,立馬跪下去求饒。領命的聞昱,卻不由分說將她倆提走。
趴在溪岸冷得發抖的何玥秋見狀,吃力站起身,朝蘇雲亦抬頭看來,清冷的眼眸盛滿委屈與怒意“表哥何意?”
蘇雲亦並不作答,又看向靈兒。這一眼,讓攙著何玥秋的靈兒不由後退,渾身一個哆嗦。
蘇雲亦道“你,回雅靜堂,去大小姐院裡跪上一夜,而後自行領受二十丈責罰。”
靈兒不由腿一軟,反被何玥秋扶住。
靈兒立馬給何玥春跪下道“大小姐,奴婢錯了!”說完,磕起頭來。
何玥春卻狠下心沒理會靈兒。她扶著何玥秋,用疲憊的聲音道“回院。”
她向來溫和,卻不想一個個越發放肆,連婢女都覺她好拿捏。看來要掌管這山莊,非得使些雷霆手段不可。
見何玥春攙著何玥秋走了,靈兒隻好起身跟著,一路抽抽噎噎。她知道,這次就算是何玥秋也保不了她。
何玥秋不甘地往回走,她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不解與憤懣。
表哥何意?他既將葉苑苨趕到此處,為何又處處維護?她不懂。
她回頭看向葉苑苨,眼神怨毒。
這時,在青雲院苦等主子許久也不見歸來的英英和姿姿,也尋到此處。二人目睹此處情形,不敢多言,便各自回到了主子身旁。
待何玥春姐妹離去,橋上隻剩蘇雲亦、葉苑苨和英英三人時,蘇雲亦依舊麵色陰沉,盯著葉苑苨道“不想解釋些什麼?”
葉苑苨想,終是輪到要處置她了,她看他一眼,隨即又看向溪水,慘淡一笑道“有何好解釋,她今天就算是溺死,我也不會有半點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