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玩了一日,付雅玲傍晚才回家。
得知自己再一次被退婚時,宛如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她。
昨日她去深家,深家母親還說,月內就安排她和深非也完婚。
她聽了不知有多高興,哪知變故竟這樣猝不及防!
她當即又哭又鬨,在她爹的院子裡,折騰到天黑。
把她母親都折騰累了,懶得再勸,先去歇下了。
此刻,她還賴在父親的書房,趴在書案上,哭得哇哇的,令人聽了不由揪心。
她抬起一張哭花了妝容,變得花花綠綠的淚臉。
用錦帕胡亂抹了一把,邊哭邊對父親怨道
“女兒不管,這輩子,我非嫁給深家二哥不可!爹,您憑什麼,憑什麼輕易就答應退婚的事兒!”
說完,又嚎啕大哭起來。
付宏坐在書案後,看女兒哭得傷心,跟著重重歎了一氣,
“你彆執迷不悟,深家那二小子,不是個好的!爹定會為你另擇良婿!”
付雅玲滿眼執拗,聲嘶力竭道
“女兒不管,您明日就去深家,告訴深家父母,不管深家二哥是要上戰場,還是要下火海,我付雅玲都願嫁他!”
付宏恨不能給女兒一巴掌。
他謔地站起身,瞪了女兒一眼,欲言又止地踱了兩步,才語重心長地道
“你一個姑娘家,怎這樣不要顏麵?你爹可不會再去深家,丟不起那人!”
又指著女兒道“你以為,為何深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退婚?”
冷笑一聲,付宏戳破真相道
“這壓根不是你願不願意嫁的問題,是那小子打從一開始就沒看上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付雅玲極力搖頭,珠翠打了臉也不覺疼,她起身扯著她爹的衣袖,抽噎著道
“不是的,爹,他,他是想要娶我的。”
“前一次是因聘禮被劫,他不想委屈我;這一次是因要上戰場,不想拖累我……”
“女兒能理解他,你好好跟他說便是……”
付宏聽得直搖頭,他輕輕抓過女兒扯著他衣袖的手,聲音放柔了道
“女兒啊,你不懂,那小子若是有心娶你,不管有沒有聘禮,是不是要上戰場,他都會想儘辦法娶你,但是你看……”
“你若是執意嫁他,他定不會真心待你,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哎,爹怎麼忍心看著你往火坑裡跳呢?往後日子還長,爹定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正說著,聽得敲門聲傳來。
一小廝進來稟道“老爺,葉家小姐帶了家仆在院外求見,要不要讓他們進來?”
父女倆都愣了愣,也不知夜色這樣晚,她來乾什麼。
且當下最好還是不要與葉家有牽扯才是。
付宏正要拒絕,又聽小廝道“老爺,小的瞧見,他那個家仆,好像快不行了!”
“那還猶豫什麼,快叫他們進來!”付宏說著,急忙撇下女兒,往前院奔去。
付雅伶癱坐回椅子,委屈巴巴地抹了一把淚。
突然意識到,深非也莫不是喜歡葉苑苨?
前日,葉苑苨剛回洪縣,就在洪縣碼頭遭蘇雲亦和賀汐汐打擊,一時傷心得都走不動道,還是深非也將其抱走的。
此事,現下仍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
好你個葉苑苨,連我的未婚夫也敢勾引!
付雅伶霎時滿眼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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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大廳,付宏看到全升的第一眼,便覺不妙。
晚間,發現全升快不行後,葉苑苨急忙讓柳風背著全升,往付家趕來。
洪縣就付伯伯醫術最為精湛,恐怕隻有他能救全升。
付宏快步上前,示意柳風將全升輕輕放到榻上。
付宏神色凝重,迅速坐到榻邊,伸出右手,為全升把脈。
他眼睛微閉,屏氣斂息,專注地感受著脈象的細微變化。
隻見他眉頭越皺越緊,臉上的憂慮愈發濃重。
葉苑苨瞧得心頭發慌,柳風亦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