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田繼甲心下盤算好說辭,打算去弟弟田繼丁家商量這件事,在他看來對付田承牛一個泥腿子,隻是小菜一碟……忽然聽到一陣聲響傳來!抬頭一看,見是二兒子進了屋子,隨即皺了皺眉頭,露出不快的表情“你怎麼才回來?我不是告訴你,儘量在年前趕回來千萬彆耽誤祭祖嗎。你到好!去了這麼多天現在才回來。”
“彆提了爹!這次出門沒有一件順當的事情。”田承武表情有些煩躁。
田繼甲當然也看出來出事了“坐下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田承武坐下後,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後道“本來我想快點趕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館主,早點把事情辦好。可誰成想,回去以後才知道,館主的小兒子居然病重了。”
“不會吧!病的很重嗎?”
“何止是重!人現在已經死了。”
“什麼!”田繼甲聽到這自然是嚇了一跳!急忙道“死了,怎麼可能死了呢?”
“我哪知道,我回去沒兩天,人就沒了。館主家裡出喪事了,我還能走嗎?沒辦法隻能又在那待了一段時間,幫著忙活出殯的事情,全都忙活完了才回來的。”
“原來是這樣!”田繼甲說到這也是歎了口氣道“你說這館主的小兒子怎麼能死了呢。如果死了!咱們做了這麼多準備,不是白忙活了嗎。”
“問題是死了更麻煩。”田承武的表情依舊非常的難看。
“怎麼講?”
“這個事也怪我,本來我想著,把這件事說出來,讓館主領我一個人情。沒想到館主希望咱們能幫忙幫到底,把結婚的事情給安排了。”
“怎麼安排!他兒子不是死了嗎。”
“所以說才麻煩嗎!他是想讓咱們給他兒子配陰婚。”
“什麼!配陰婚。那你館主的意思,豈不是說讓咱們!”
“對!人家就是這個意思。”田承武點了點頭“這次人家不要活人了,隻要死人。而且館主說了,隻要咱們能幫他兒子配上這次的陰婚,他就收我為徒。爹,這件事,你怎麼看?咱們要不要做?”
田繼甲聽到這也是眉頭緊鎖!本來他還以為田承牛的事情,已經夠麻煩了,沒想到現在事情更麻煩了。
田承武見父親不說話了,急忙催促道“爹,您說這件事咱們能不能做?您倒是說個話呀!”
“你打算讓我說什麼!”田繼甲白了兒子一眼,隨即又歎了口氣道“這種事好說不好做。田承牛一家怎麼說和咱們也是沒出五服的親戚,如果咱們做了,讓彆人知道了,以後咱們家在田家屯,那還能抬的起頭嗎。”
“讓彆人不知道不就完了嗎。”田承武歸家的路上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人往高處走,對他來說,什麼親戚不親戚的根本不重要,凡是阻擋他往高處走的人,那就是絆腳石,就算弄死,也未嘗不可。想到這道“爹,問題是這件事關係到我能不能考上武秀才。如果我考上了武秀才,到時候最低也能從軍做個小校或者捕頭什麼的,咱們家一文一武,那會縣裡誰不知道咱們田家的明明頭。咱們再想遠一點,如果未來我能考上武舉人呢?最差也是一個從七品的副校尉。那可就是七品的官老爺了!爹,你難道不想讓咱們家出一個官老爺嗎?”
田繼甲聞言沉默了下來,他當然想讓兒子更進一步了。七品官老爺的爹,他哪怕是做夢都想。但問題是這件事的確難辦!於是想了想道“你們館主說沒說,給咱們多長時間?”
“館主說了,隻給咱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因為一個月後天就熱了!那會屍體就放不住了。他希望兒子兒媳能同時下葬。爹,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田繼甲陷入了沉默……田繼甲這輩子可以說壞事也沒少做,就算殺人放火也不算個啥,最多就是弄死幾個泥腿子,在他心裡這些泥腿子連人都算不上,大不了事後多上點香,再給寺廟捐幾個香火錢就得了。但殺外人和殺親戚,那可是兩碼事,而且還是沒出五服的近親。畢竟這裡的人也是迷信鬼神之說的,殺親戚以後到了下麵,要怎麼麵對列祖列宗呢!這點最讓他為難。但問題是二兒子的前途又十分的重要,如果不做,兒子的前途該怎麼辦呢?要知道窮文富武,他這些年為了二兒子學武的事情,流水一樣的銀子都花出去了,總不能在這最後關頭就放棄了吧!
心裡盤算了再盤算……田繼甲最終下了這個萬難的決定,點了點頭“那好吧!”
“爹,您答應了。”田承武見狀頓時露出了喜色。
“不答應也不行!你這些年學武,已經花進去上萬兩銀子了。如果現在放棄了,那之前的錢,不是白花了嗎。”
田承武高興的道“爹,您就放心吧!隻要我這次能拜師成功,肯定能考上武秀才。家裡花的錢,我都給您一分不差的給您賺回來。”
“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不過這件事,需要好好準備準備。田承牛和咱家是沒出五服的近親,這件事必須守口如瓶,萬一被人知道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就算鬨不到官府,以後咱們在田家屯也抬不起頭了。你記住!就連你弟弟和你娘都不能透露半點,總體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這件事,必須要你親自去做,務必做到不留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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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爹,這些事就交給我吧!我怎麼說也學武了這麼多年,對付幾個泥腿子,就像殺幾隻雞一樣。”
“殺雞!”田繼甲冷哼了一聲道“殺人可比殺雞難多了,關鍵是怎麼才能做到殺人於無痕。殺人不是小事,如果用刀抹了脖子,事後肯定要鬨到官府,到時候也是一件麻煩事。對了!裝成失火行不行?冬天燒炕失火也正常。這樣最簡單。”
“失火不行。”田承武搖了搖頭道“失火屍體不是燒壞了嗎。館主還要一個完整的屍體呢!”
“失火不行,那就隻能用木毒了。”
“木毒!”田承武聞言也是眼睛一亮“木毒這個辦法好,神不知鬼不覺。”但隨即田承武又想到了什麼“可問題是怎麼才能將木毒弄出來呢?”
“這個簡單。”田繼甲道“你隻要趁著黑夜,田承牛一家熟睡的時候,使用木棍,挑起一塊木板,放到他家的煙筒上,蓋住煙筒,這樣就可以將爐灶內的木毒逼出來。那會田承牛一家已經熟睡,定然不會發覺。等到天亮的時候,你再將木板拿走,不就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田承武豎起大拇指高興的不行“高呀爹!這樣就沒人知道是我們下的手。事後咱們以親戚的名義,安排他們全家下葬,趁機偷偷拿走田小草的屍體去配陰婚。這樣事情,不就成了嗎。”田承武也是越說越興奮,好像已經成功了一樣。
“如果一切都順利,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儘快準備,最好晚上就下手。趁著屯子裡大部分的男人還在服徭役,沒回來,早點把事情辦好。”
“好了爹!我晚上就去。”
“對了,這件事誰也不準告訴。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反正是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