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寶生道“等等!我以前跟的師傅和杜師傅打鐵的套路不一樣!這樣吧,你找個徒弟演示演示杜師傅是什麼套路,我看看什麼情況,然後上手方便一點。”何寶生這麼說當然是心裡沒底,因為他根本就沒打過鐵,現在隻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現用現學而已。
杜黑子見何寶生要求演示,雖然心裡有些無奈,但考慮到對方是大客戶,還是點了點頭,轉頭對其中一個徒弟說道“小六,你來給何公子打幾下,讓公子習慣一下咱們的節奏。”
“好的師傅!”小六是個年輕力壯的徒弟,聽到師父吩咐,立刻應了一聲,走到砧台前。
杜黑子則拿起鐵鉗,夾起一塊燒紅的鐵胚,放在砧台上。
“何公子,您看好了。”杜黑子一邊說,一邊示意小六開始了。
小六雙手握住一把十斤重的鐵錘,站好姿勢,雙腳穩穩地紮在地上,腰背挺直。
杜黑子用手中的小錘敲在鐵砧上。
小六聞聲,立刻掄起鐵錘,重重地砸了一下,發出“鐺”的一聲!火星四濺,鐵塊在錘擊下微微變形了一點,當然隻變形了一點點而已,畢竟想把鐵塊捶打出想要的形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杜黑子則用手中小錘回應著敲擊!
小六再次掄起鐵錘重錘!
杜黑子則夾著鐵塊不停的翻轉著……兩人配合的十分熟練,你一下,我一下,而鐵塊也在小六的重擊下慢慢變形。
何寶生基本上看一眼就懂了“行了行了,我已經知道了,換我吧!”
小六見狀收起大錘,退到一旁,讓出位置給何寶生。
何寶生拎著人頭大小的兩百斤誇張大鐵錘,站到了鐵砧前。
杜黑子的一眾弟子都不說話了,全都盯著何寶生手中的大錘。實話說這麼重的錘子,彆說打鐵了,能揮動的人都是鳳毛麟角,所以大多數人都認為何寶生根本就是在吹牛逼,一會肯定出大醜。
杜黑子用手中的小錘敲在鐵砧上,示意對方可以出手了。
何寶生雙腿如老樹盤根般紮穩,腰腹發力,兩百斤重的大鐵錘竟被他掄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驚人的弧線,挾著萬鈞之力,重重地砸向燒紅的鐵塊。
“轟!”一聲巨響,仿佛平地炸響驚雷!
鐵錘和鐵砧交擊的地方,居然形成了一圈音爆,地麵的塵土瞬間被音爆推開到了兩側。而杜黑子感覺手中鐵鉗子上傳來的巨大震動,讓他半邊身子都發麻了,如果不是他是多年打鐵的老手藝,手掌也算是半個鐵鉗,隻怕剛剛這一下他手裡的鐵鉗子都震飛了。
杜黑子看到何寶生再次揮起鐵錘,急忙叫道“停一下!”但似乎說也晚了,因為何寶生第二錘子也砸到了。
杜黑子隻好條件反射的緊緊的捏著鐵錘子,防止鐵鉗子失手。
何寶生鐵錘落下,再次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轟——!”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鐵匠鋪仿佛都在顫抖。鐵砧下的地麵微微凹陷,火星如暴雨般四濺,嚇了周圍眾人一大跳。
杜黑子也感覺得手中的鐵鉗仿佛被雷擊中一般,震得他虎口發麻,手臂幾乎失去了知覺,他咬緊牙關,死死握住鐵鉗才勉強沒有讓它脫手。而那塊燒紅的鐵塊,在何寶生的第二錘下,竟然直接被砸得扁平如餅,幾乎貼在了鐵砧上。
杜黑子的徒弟們這會全都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攏嘴。這些人常年打鐵,可以說都是力大如牛的怪物,但與何寶生的恐怖力量一比,簡直是天地之差。
杜黑子這會也顧不上手中的麻木了,急忙喊道“何公子!停!停!再這樣下去,我這鐵砧都要被你砸碎了!”
何寶生聞言,停下手中的鐵錘,臉上依舊是一副輕鬆自如的表情“怎麼樣杜師傅,現在知道我不是在吹牛了吧!”
杜黑子這會都無語了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何公子的力量之大,在下是平生僅見。但問題是打鐵這活兒並非一味使蠻力。力量大小要與打造的物件精準匹配。”說著,杜黑子用鐵鉗夾起了粗料道“何公子您瞧,這鐵胚兩錘子就被你砸扁了,還怎麼製作鎬呢。”
何寶生道“我明白了,杜師傅的意思是我用勁太大了,讓我力氣小一點唄!沒問題!力量大小我可以控製,你想讓我用幾成力氣都行了?我收放自如,幾成都行。”
杜黑子想了想道“兩分力氣就行?”
何寶生道“兩分力氣三天能打出五十把鎬嗎?我親自上手就是要快一點。”
杜黑子聞言一愣!皺眉想了想道“那就三分力氣吧!三分應該差不多了。”
“沒問題!咱們再來一次吧!”
杜黑子點了點頭,將變形的鐵胚丟到一邊,又夾起了一塊燒的通紅的粗料。同時用小錘輕輕敲擊鐵砧,示意可以開始。
何寶生再次揮動兩百斤重的鐵錘,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全力揮錘,而是刻意收斂了力道,隻用了三分力。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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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錘的力道明顯柔和了許多,鐵塊雖然肉眼可見的變形,但卻沒有像之前那樣一下就砸扁了。
杜黑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用小錘敲擊鐵砧,示意何寶生繼續。
何寶生再次揮錘,鐵塊在錘擊下不斷延展……杜黑子則不停地翻轉鐵塊,確保每一麵都受到均勻的錘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