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之無奈,正準備抬腳離開,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到不遠處,一棵嶙峋扭曲的大樹底下,竟蜷縮著一道身影。
那人雙手緊緊環抱著一個八音盒,半倚在粗糙的樹乾上,身形顯得有些孤寂。
寧海之定睛一瞧,發現是寧西洛,當下大步流星地朝著她走去,滿臉寫著疑惑,開口問道“喂,你這麵癱,一直悶聲不響坐在這兒乾什麼?”
寧西洛緩緩抬起頭,目光輕飄飄地掠過寧海之一眼,隨後又垂了下去,再度專注凝視手中那精致的八音盒,沒有出聲。
這般反常的沉默,讓寧海之愈發納悶。
寧西洛平日裡話就不多,可今天這情緒,明顯透著股說不出的異樣。
寧海之索性蹲下身,目光緊緊鎖住寧西洛懷裡的八音盒,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這道具對你來說這麼珍貴,難不成是個六星稀有道具?”
寧西洛微微搖了搖頭。
好一會兒,她說“我覺得,這個很像他最後送我的生日禮物”
儘管寧西洛並未道出名字,但寧海之瞬間便心領神會,妹妹口中的“他”,隻能是那個人。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周身的空氣都仿佛降至冰點。
寧海之緊攥著拳頭,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脫口而出“那個拋棄家庭的男人,他送的禮物,你還留著做什麼!這些年,他一聲不吭地離開,讓我們承受了多少冷眼與艱難,你都忘了嗎?”
“要不是他,咱媽也不會”
寧海之一噎,也不說話了。
寧西洛“”
俞向南身形一閃,再度回到了自己的【領域】之中。
幾乎是同一瞬間,小藍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如一道藍色的閃電般疾掠而出,敏捷地護在了俞向南身前。
它的身軀微微弓起,周身散發著警惕的氣息。
然而,獄幽對此卻全然不在意,眼神肆意地在小藍身上來回打量,片刻後,語氣極為輕慢地問“這是你養的小泥鰍?”
小藍?!
小藍委屈,小藍不說。
俞向南拍了拍小藍腦袋,糾正說“不是泥鰍,是蛇。”
“無妨,鰍與蛇,並無大異。”
獄幽一邊說著,一邊強行擠進彆墅裡,那身形不對,單單是那顆頭顱,便大得驚人。
一進入彆墅,整個空間瞬間被擠得滿滿當當,壓抑之感撲麵而來。
俞向南滿臉無奈,急忙開口“你能不能變小點?這麼大個頭,太顯眼了,以後我可怎麼苟?”
“苟?”獄幽的聲音充滿疑惑,回蕩在局促的空間裡。
“就是找地方躲起來,藏好。”
俞向南耐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