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開學了,這個假期過得漫長而又短暫。
大家都對新的班級充滿的新奇與渴望。
尤其春梅,更是對開學未知的一切都充滿了無限的幻想。
比如,他們要重新分班了,不知道她與文靜,蔣世超還能不能分在一個班。如果能繼續分在一個班那是最好的。
又比如,在新的年級裡會跟哪些新麵孔接觸呢?聽蔣世超說,還會有彆的學校的學生轉校過來。
這倒沒啥稀奇,他們學校可是模範學校,師資雄厚,每年考上團裡普通高中的升學率是最高的。
這難免會有彆的學校的學生慕名而來。
這讓春梅禁不住地為自己的母校驕傲自豪。
不過,她也會突生傷感。
尤其在整理假期作業的時候,望著自己戴了五年的紅領巾,竟然有些舍不得了。
也就是從今天開始,她就要告彆紅領巾的時代,步入青年的門檻了。
更近一步說,也就是她不再是兒童了,每年的兒童節與她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即將有一個新的節日——五四青年節。
當然,這想的有點遠了,這離五四青年節還有大半年呢,這還是一件多麼遙遠的事情呢。
春梅心裡有個夢想,那就是能在五四青節那天順利的加入共青團。
她目睹過那些入團的大哥哥大姐姐們,在團旗下莊嚴宣誓的場景。
這情景就像一幅美麗的畫卷深深地印在了春梅的腦海裡;又像是一顆充滿希望的種子,在她的心裡悄然地發著芽。
“暑假作業都裝好了嗎?”春梅對著剛吃完早飯的弟妹問道,“還有成績冊。”
“裝好了,裝好了。”冬梅一臉興奮地拍著自己的新書包。
“你呢?”春梅扭頭問一聲不吭的寶來。
咦,這家夥今天奇怪了,一改往日籠鳥放生的喜悅,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春梅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體溫正常,看他麵色也正常,身體無恙,可是不說話,這是怎麼了?
“問你話呢。”春梅看他愛搭不理的,忍不住抬腿就是一腳。
“二姐,”他這才期期艾艾地開了口,“你幫我,幫我把咱爸給我寫的假期評語改一改,成嗎?”
“為啥?”
“爸寫的太那個了,這樣拿出去,老師跟同學會笑話我的。”他的眉頭緊鎖,一臉苦瓜樣。
春梅當然知道爸給他寫的評語內容,雖然爸在幾個孩子裡最疼他,可在學習做事上,爸從來都是發揚他在部隊實事求是的態度,剛正不阿的精神,絕不姑息養奸。
“爸也沒寫錯啊,這已經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春梅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
不過心裡還是感到欣慰的,起碼人家沒背著他們找彆人去改評語,還知道征求下她的意見,就憑這點,她絕對不揍他。
看來之前改分數的恥辱,讓他有了思想上的覺悟,雖然又不老實地抓到了不正經的想法,到這起碼也是良心未泯。
“這太真實了也不好,”寶來嬉皮笑臉地看著春梅,“你想,我這進新班級了,你說這寫作業拖拉,不聽話,還有這個總惹事的話,讓彆人看到了多沒麵子。”
春梅鼓著腮幫子想笑,又憋了回去。
她乾咳兩聲,翻著他的成績冊。
“那你跟我說,爸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這……”寶來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真的倒是真的,就是有點太誇張了。”
“我看,要是改了才誇張呢。”春梅白他一眼,把成績冊扔進了他的書包,“這是為了你好,知道自己哪裡不對了,隻要改正過來,沒人笑話你。”
頓了頓,“小屁孩一個,還知道麵子呢。真知道丟臉,那就這學期開始好好地努力改正。”
接著用腳又踢了踢他,“還坐著乾嘛?趕緊起來去學校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