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二丫。”文靜靠在大路口的榆樹上,揮著手跟春梅打著招呼。
春梅低著頭跟在兩個小家夥後麵吭哧吭哧地爬上了林埂。
春梅瞅一眼站在文靜後麵一聲不吭的蔣世超,又白了眼一臉諱莫如深的文靜。
“膽肥了你,叫春梅。”
文靜可從來沒稱呼過她二丫的,她說過這名字土裡土氣的,還說她的小名靜靜有多好聽多好聽。
今天這麼不懷好意,破天荒地第一次叫她小名,春梅總覺得哪裡都不舒服。
當然她不是計較,她隻是有強迫症。
“你不昨天說叫你啥都行嗎?今天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文靜皮笑肉不笑。
“你就故意吧,”春梅憋著笑回她,“我的意思是如果顧春梅在跟前可以叫我小名,這光咱們自己在,還是叫我春梅,你這二丫二丫叫的我怎麼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啊。”
說著跟真的似的,雙手抱臂,渾身一抖擻。
本想整的委屈可憐點,卻引得大家一頓大笑。
此時,朝陽爬上樹梢,眉開眼笑地俯瞰著腳下的一切,大地一片陽光的顏色。
“蔣世超,你到處瞅啥呢?”走到學校大門口,春梅看著東張西望的蔣世超,忍不住拍他一下,好奇地問道。
“應該在找哪個小妹妹吧。”文靜酸溜溜地插了句嘴。
“找你個大頭鬼妹妹呢,”蔣世超白皙的臉上爬上一抹淡紅,像此時天邊的朝霞。
“我在找我那個好兄弟呢,奇怪了,這幾天就是找不到他的人。”
“艾瑪,你啥時候又結拜兄弟了,問過我嗎?我同意了嗎?”春梅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故意調侃他。
“咱倆稱兄道弟,你還真信了?”蔣世超一臉的嫌棄。
“當然信,不是兄弟是什麼?難道是陌生人?”
“是……”蔣世超一下結巴起來,“行,行,到時候跟我那兄弟,咱們三個再來個桃園三結義,怎麼樣?”
“不怎樣,”春梅衝他翻個白眼,“人我都不認識呢,三結義個鬼呢。”
“之前本來想介紹給你認識的,可他太忙了,天天要去工地上打零工,我人都碰不到。”蔣世超忍不住又朝大門外又瞅了瞅。
估計還是沒有看到他要找的人,整個人顯得有些鬱鬱寡歡。
還從來沒見到蔣世超因為一個人失落成這樣呢。
而這個人是何方神聖呢?竟然能入大才子的法眼?
春梅的腦袋上爬滿了一個個的問號。
不過,這麼優秀的才子,難得遇到一個跟他聊得來的同性同學,這也挺好的。
要不總跟著她跟文靜,這蔣秀才後麵不光長相女性化了,估計行為舉止也要被她倆給同化了。
本來蔣世超的媽媽就反感自己的兒子整天跟著她們,這要是來個聊得來的男性好朋友,那蔣世超也就不會孤單了。
春梅不由地暗自誇起了自己。
自己就是這麼的善解人意,這麼的大度,她現在有調皮可愛文靜,還有那溫柔可人的顧春梅,人生圓滿,這就足夠了。
他蔣世超有自己的同性朋友圈又有什麼不好呢?
這樣想著,先前好奇地冒著泡的一個個問號,又開始在頭頂一個個的破碎成風。
“不用跟我認識,你喜歡就好。”春梅大度地拍拍他的肩,一臉笑眯眯。
“你,你想歪了吧?”蔣世超剛恢複常態的臉,又微微泛起了紅,“你不了解他的,他很可憐的……”
“說實話,我也挺可憐的,”春梅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你想在這裡等他,就等吧,我跟文靜先走了。”
不等蔣世超回話,她拉著文靜向教室走去。
“春梅,等等我。”身後傳來了氣喘籲籲的聲音。
春梅轉過身來,開心地叫了起來“早啊,顧春梅同學。”
“早,李春梅同學,”顧春梅笑道,又對文靜問了個好。
然後,拍拍胸脯,“還好,還好,上課第一天沒有遲到。”
“你怎麼來的啊?看你跑的滿頭大汗的。”春梅忍不住抬手幫她擦汗。
“騎自行車啊。”
“跑校?!我還以為你住在這裡哪個親戚家呢。不過,你還會騎自行車,真是太厲害了。”春梅朝她豎起大拇指。
“這有啥厲害的,不就是會騎自行車嘛,難道你不會嗎?”顧春梅不好意思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