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即將破曉,天色卻黯淡無光。
李雪梅提著垃圾桶從飯館裡走出來。
“哎呀,我來,我來,這活哪裡能讓你乾?”後麵毛子急忙跟著出來,伸手就要奪雪梅手裡的垃圾桶。
雪梅往旁邊一閃,沉臉冷眼地又繼續往前走。
毛子一瞅,頓時滿臉尷尬。
“我說你彆這麼小心眼成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毛子賠著笑臉低眉順眼地繼續跟在後麵。
“那是哪樣啊?”雪梅腳下一個急刹車,轉過身來,就這樣冷不丁的,毛子差點就懟在她的懷裡。
雪梅趕緊又往後退一步,滿眼的嫌棄就當毛子比桶裡的垃圾還要臟。
“這……這……”毛子又支支吾吾起來,乾脆腳一跺,“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行,你行,”李雪梅麵無表情地衝他點了幾下頭,“你這黑白顛倒,當彆人是傻子的本事我李雪梅今天可見識到了。”
說完,倒了垃圾,扭頭就走。
“哎呀,你說你,”毛子著急地原地直蹦躂,“你彆誤會行不?老板娘跟我啥關係也沒。”
“我誤會?”李雪梅回過頭來,不由笑起來,“毛子,是你誤會我了吧?我隻是想提醒你,老板娘人家有丈夫而已。退一步說,你跟誰有事情,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看得出來你不高興,”毛子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來,“你要不在乎我,怎麼會跟我發脾氣呢?”
“你真讓我惡心。”李雪梅不可理喻地搖著頭,扔下這句話,便疾步離去。
“啥?我惡心?你以為你他媽地是啥好貨?”毛子不由惱羞成怒,正要破口大罵,發現自己此刻還在街上,這人來人往的,似乎有失風度。
張著嘴型罵罵咧咧一番後,這心裡還是有股子氣兒憋的慌。
這一低頭無意間看到腳下有塊供人休息的大石頭,腦子缺筋似的,上去便是一腳。
“哎呦,奶奶個腿,疼,疼死我了……”毛子疼的齜牙咧嘴,抱著腳直轉圈圈。
“真他媽地撞鬼了,今天你也跟我作對。”抬腳又要踢上去,又立馬回過神來,趕緊把腳又縮了回去。
“誰沒事了,放塊大石頭在這裡乾嘛?”毛子站在樹底下,氣急敗壞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隨後,又是一頓罵罵咧咧的,就準備打道回府。
“這誰把我們的大廚師毛子哥氣成這樣了啊?”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毛子一驚,急忙回頭。
當看清對方時,他有些懵圈。
眼前是一位戴著墨鏡,燙著一頭現在流行的大波浪,著黑色的緊身的上衣,配一條大紅色大喇叭褲;一雙擦的黑亮發光,能照出人影的高跟鞋,把女子的身材勾勒地高挑不說,還如模特般的婀娜多姿。
毛子沒想到會是一位美女在給自己打招呼,不由有些受寵若驚。
但馬上他又意識到了自己失態,趕緊乾咳了兩聲,收回自己如饑似渴的目光。
“你,你是?”毛子堆上一臉的諂笑,“你怎麼知道我叫毛子?”
“哎呦,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這街上誰不認識你毛子啊?怎麼?你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女子把寬邊墨鏡往頭上一抹,那動作輕柔嫵媚,把毛子的春心又往上揪了一揪。
毛子眯著眼睛,絞儘腦汁地在腦海裡搜索起來。
“哎呀,毛子,你真是的,可太不夠意思了。”女子妖嬈嫵媚的聲音,又從她血紅的嘴唇裡飄了過來。
毛子像被電擊了一般,猛地抖了兩下。
此刻的他就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就像早上被他裹了澱粉,用油炸酥了的那盆小鯽魚。
女子看著毛子那一臉饞貓相,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