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耀國同學回老家有段日子了,他的座位就一直在那裡空著。
每每看到那個空位置,同學們的心情就像缺了一個角似的。
平日裡他跟趙勇亮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估計全班同學裡就數他趙勇亮心情是最不好的了。
曾耀國走的那天早上就下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雪。
儘管這裡的冬天特彆的難熬,但每次看到下雪,大家還都是特彆的開心。
因為下大雪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如果上大凍了,還可以去水庫滑爬犁子,打老牛什麼的。
當然不去那地方也行,等路上的雪被踩瓷實了,也可以爬犁子,打老牛的。
如果想玩滑冰刀,去哪裡都可以的。
不過大人們都不讓去水庫那裡,萬一哪個地方凍的不太結實,人掉下去怎麼辦?
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大人們都很慎重。
但小孩子哪裡管那麼多,大雪一停,天一旦放晴,就會大降溫,天寒地凍,讓人畏手畏腳,但冬天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玩樂的天堂。
寶來也是常常放學了就跟著同學在路上打老牛或者滑爬犁子,以至於常常忘記按時回家。
於是李春梅又多了一個工作,那就是一放學了就趕緊出去找他。
而不是像平常那樣坐在籃球場的石墩上耐心的等他。
不過這家夥要玩一會兒也是她默許的。
雖然期中考試並沒有考到90分,但數學破天荒地地考到了80來分。
不管怎麼說,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趙勇亮當然也不食言,送給了他一個新彈弓,並告誡他,不許打麻雀,因為麻雀現在是益鳥。
寶來雖然人小,但是非曲直是分得清的,既然是益鳥,那當然是不能傷害的。
有了彈弓改來打老鼠,黃鼠狼那些壞家夥也是不錯。
冬梅一放學會乖巧的趕緊跑來找二姐,給她報告寶來的行蹤,然後她們也會跟著他們一起玩一會兒。
當然大西北的冬天的晚上來得都會迫不及待,在放學沒一個小時就黑透了。
“二姐,給我做個沙包吧,再做個雞毛毽子。”冬梅看到二姐從教室出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沒問題啊,”李春梅開心的回應她,“不過,做雞毛毽子需要銅板,等姐明天給你找到了再給你做。”
“太好了。”冬梅高興的直拍手。
滑爬犁子,打老牛那都是男孩子們玩的,她們女孩子也隻能玩打沙包跟踢毽子了。
“寶來又跑了?”李春梅還是多此一舉地問了一句。
“是啊,今天我沒攆上他,”冬梅小臉被凍的紅紅的,像一個熟透的小蘋果,“肯定還在老地方。”
李春梅望了望天色,她今天因為要做值日,所以晚了十幾分鐘才出來。
而天色已經開始很快地披上夜色的風衣。
來到寶來經常玩耍的地方,她們卻並沒有看到寶來的身影。
李春梅心頭不由一驚,眼看這天快黑了,再晚點可就難找到他了。
“他會不會先回家了?”冬梅猜測。
“不會吧?”李春梅翻個白眼,“他有那麼自覺嗎?”
問了幾個在那裡玩耍的孩子,都說寶來今天沒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這下子把李春梅給嚇壞了。
“這家夥,看我找到他,不把他屁股打個稀啪爛。”李春梅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