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曾國慶已經給她解釋的夠清楚了,可是李雪梅一個人在招待所待的時候,她這心頭的焦慮感又油然而生。
她腦子裡不停地猜想著齊海軍會發生什麼事情,各種可能都在腦海裡挨個的過了一遍。
越是這樣,她就越來越焦慮不安。
來回在屋裡踱著步,時不時的望著窗外越發黑沉的夜色,她的手心因為緊張而變得濕漉漉。
她此刻真想跑去找齊海軍,可是,她不知道齊海軍的家在哪裡啊。
去單位?市裡的派出所不少,這大黑天的怎麼找?
送她回招待所的時候,曾國慶還一再叮囑她,讓她晚上不要出來,外麵不安全。
畢竟市裡人多,人員又複雜,這可不比下麵人少,沒那麼多的事。
這個道理她是懂的,所以打開門,她又重新關上,返回來坐在了床沿邊。
右眼皮這會兒又跳起來,她心裡頓時又煩躁起來,抬起手來賭氣似的狠狠地揉了揉。
真是搞不懂了,從來沒有眼皮跳過的她,今個兒像上了馬達,還來勁兒了。
她乾脆仰麵朝天的躺在了床上,本想著再看會兒明天考試的科目,結果是如何也沒了心情。
她突然好想媽媽張育芳,這心頭的委屈啊,便又代替了先前的焦慮。
她多想媽媽此刻就在她的麵前,她一定會撲在媽媽的懷裡,跟媽媽傾訴她內心的苦悶,更希望聽到媽媽溫柔的安慰話語。
她最喜歡躺在媽媽懷裡的感覺,媽媽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有的母愛體香,讓她心裡會有種特彆溫馨的安全感。
不覺中,她竟然抱著被子睡著了。
夢裡,她還真躺在媽媽的身邊,抱著媽媽,安然如夢……
翌日清晨,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睜眼一瞅,天哪,滿屋大亮。
她的心頭不由一驚,第一個念頭就是她要遲到了。
忙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還好,還有半個小時時間。
於是慌裡慌張地從床上爬起來,小跑著過去開了門。
打開門,原來是負責陪她們過來高考的一位負責人大姐。
“哎呀,我還真沒猜錯,你還在睡覺。”大姐一臉的焦急。
“不好意思,昨晚……”李雪梅不好意思地用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
“給,曾國慶讓我給你帶的早飯,你趕緊吃,吃好了趕緊收拾去考場。”
看著大姐遞過來的包子豆漿,她不由愣了下。
她這會兒的腦袋還暈乎乎的呢,八成腦細胞還沒睡醒過來。
“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大姐察覺她臉色不太好,忙關切的問道。
李雪梅回過神來,忙笑道“我,我沒事。”
說著把她遞過來的早點接了過來,又想起了什麼忙問道,“你吃了嗎?一起吃點兒。”
“我早吃了,”大姐笑道,“你趕緊吃,還來得及。”
說完,大姐就下了樓。
李雪梅不由長長舒了口氣,趕緊回屋裡,以最快的速度把早點消滅乾淨。
接著,她又趕緊刷了牙,洗臉,又慌著梳好了頭。
這才急急忙忙的拿上筆出了門,剛走出招待所大門,無意識的一摸口袋。
壞了,準考證沒拿,又趕緊跑上樓。
這一番折騰下來,再次出招待所大門的時候,卻差點兒跟曾國慶撞個滿懷。
“哎呀,你總算出來了,”曾國慶一臉的著急,“趕緊去,馬上開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