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之一行人大約走了2個多時辰,停下來休息後,又開始趕路。在這一漫長而單調的行進中,四周的景致仿佛被時間遺忘,一成不變地鋪展開來。
挺立於天地間的,任然是一棵棵高聳入雲、枝椏裸露的樹木,它們以一種近乎倔強的姿態直指蒼穹,樹皮上斑駁的痕跡記錄著歲月無聲的低語,卻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沉默而荒涼。
腳下的土地,依舊覆蓋著一層厚重的黑色泥沼,每一步都伴隨著黏稠與下沉的感覺,如同魔獸沉重的呼吸,在這無儘的旅途中增添了幾分壓抑與艱難。
在這片沉寂與蕭瑟之上,血日變得愈發的血紅,宛如被無儘的淒涼或是深藏的秘密所點燃,其色澤濃烈得幾乎要穿透雲層,直欲從那天幕之中傾瀉出血液般的赤紅,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不祥而又壯麗的光輝之下。
這越來越鮮紅的血日,仿若在輕聲嘲諷著無儘的荒涼之地,更像是在嘲諷在這荒涼之地前進的人兒。
何逸之等人已經開始出汗,這樣讓眾人震驚不已。按道理來說,他們已經是鍛體境的修士了,雖然修為比較得,但已經可以做到讓身體時刻處於比較舒適的溫度,更不用提會出汗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地圖上的未知區域,當一腳踏入未知區域後,眾人忽然之間,被一股難以言喻、濃鬱至極的血腥味所包圍,這股氣息深沉而古老,仿佛穿越了時空的枷鎖,從遙遠的過往席卷而來。
不像新鮮傷口溢出的鮮血那般刺鼻直接,而是帶著一種曆經滄桑、沉澱了無數歲月的感覺,就像是戰場上,數以萬計的生命在絕望與呐喊中消逝,他們的血液彙聚成河,又經過成千上萬年的風霜雨雪、烈日暴曬與大地吞噬,最終演化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混合著曆史塵埃與生命哀歌的複雜氣息。
這股氣息中,既有鐵鏽般的冷冽,又夾雜著土壤深處的腐殖質味道,還隱約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悲愴與哀傷,如同在無聲地訴說著那些早已隨風而逝的故事。
它如此強烈,以至於眾人的感官仿佛被猛然間喚醒,一種難以名狀的惡心感在胸腔中翻湧,喉嚨深處不自覺地泛起一股酸澀。
“這……,這好像是魔族之血!”羅皓顫顫巍巍的說道,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血脈上的壓製之力。
魔族、妖族與其它四族不一樣,這兩族中會有血脈傳承與血脈壓製一說,其中又以魔族最為明顯,高等級的魔族與低等級的魔族對戰具有天然的優勢,這種壓製之力是烙印在靈魂中的,自太古以來就是如此。
但羅皓可是羅睺族,這已經是最高貴的魔族了,還有誰能夠在血脈上壓製他,至少在秘境中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一個魔族能夠做到,現在的天淵大陸就更沒有了。
一旁的易秀看到羅皓有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就伸手去撫,並且說道“羅皓,你感受的魔族之血是不是比你的血脈等級還要高?”
羅皓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大家也都感到非常的詫異。何逸之讓阮阮將羅皓收入了碧水牢籠中,其餘的人則繼續前行。
隨著他們一步步深入這片未知的領域,那股血腥氣息愈發濃鬱,幾乎凝固了周圍的空氣,使之帶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粘稠。
空氣中彌漫的不再僅僅是血腥,而是混合著一種古老而深邃的恐懼,仿佛能侵蝕人的心神。地麵上,零星點綴著幾滴閃爍著詭異光芒的魔血,每一滴都蘊含著足以令天地色變的恐怖威能。
何逸之等人不得不小心翼翼,時刻警惕著,生怕一個不慎,鍛體境的他們便會在這股力量下瞬間灰飛煙滅,連靈魂都無法逃脫。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穿越這片被魔血玷汙的土地。
然而,隨著他們的深入,周圍的景象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原本那些如夜色般沉寂的黑色樹木,不知何時已被血紅色所浸染,與天空中那抹不祥的血色遙相呼應,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股不祥的氣息所籠罩。
大約又經過了一柱香的艱難跋涉,魔血越來越多,彙聚成灘,形成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窪,反射著周圍扭曲的光線。
更令人心悸的是,四周開始出現魔族的屍骨,這些骨骼散發著淡淡的黑金色光澤,透露出生前主人那超越凡塵的強大修為;隻有合道境乃至更高境界的修士,在隕落之後,才會留下如此不凡的遺骸。
雲沁等想要收集些屍骨用以煉器,但當他們小心翼翼地用靈力觸碰那些骨頭時,卻發現它們竟脆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一觸即潰,化為點點黑金色的粉末,隨風飄散。
何逸之心中始終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自從踏入這片禁忌之地以來,他就感到某種難以言喻的不對勁,隻是當時情況緊急,無暇細想。
直到雲沁等人嘗試收集屍骨失敗,他才恍然間捕捉到了一絲線索。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違和感,仿佛這片被魔血浸染的土地,隱藏著比表麵看起來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秘密,正靜靜地等待著,將每一個踏入其中的生靈,卷入無儘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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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更加小心,這地方或許有比這魔血更加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