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鞭子抽了過去,痛得洪大貴慘叫一聲,連忙要跑。
可當他轉身卻看到自己要跑的路,全被小白小金堵住了,人在困境中腦子就會開始想事,撿起地上的鋤頭,大喊,
“我去乾活了,不用你幫,哎喲呢!”
他才跑了兩步,後背一鞭子甩過來,痛得洪大貴差點沒暈死。
他不敢倒下,拿著鋤頭繼續乾活,梅穀雨看著一樂,嘻笑著道
“大姐夫你可要慢著點乾,彆把身體乾壞了。”
洪大貴哪敢停啊,這女人的臉像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邊乾邊回
“慢?慢什麼慢,隻有沒用的人才會乾活慢,像我這樣有用的人,怎麼會慢?怎麼可以慢?乾活!”
一邊說一邊乾,手裡的鋤頭舞成了影,哪怕頭上冒汗珠,哪怕手臂累得抬不起,也不敢停下來。
梅穀雨這才滿意的走到離洪大貴不遠的一棵大樹旁,一屁股坐下來,靠著樹喝了點水。
早上走得急,走了這麼遠的路,肚子有些餓了,朝著旁邊勾了下手指。
小白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
“去,打隻野雞過來。”
小白跳了兩下就跑了,沒過一會兒咬著一隻雞過來了。
紅薯地旁邊有一條小溪還沒斷流,梅穀雨拿起雞一頓操作,半個小時後,她一手拿著一隻雞腿,一手拿著雞翅就開始吃了起來。
洪大貴聞著烤雞香,心裡那個煎熬啊!
從昨天開始他就吃了幾個紅薯,肉,他都好幾個月沒吃過了。
咽著口水邊聞邊乾活,不敢要,不敢停,隻能乾。身體雖誠實在乾,但心裡卻滿是幽怨。
他累死累活的乾,就不配得一個雞腿麼?
人一旦有怨看人的眼神就開始不對了。
梅穀雨拿著雞腿邊吃邊走了過去,
“你這是什麼眼神?”
洪大貴嚇得收回怨念的目光,“沒有啊,什麼也沒有啊!”說話間還咽了下口水。
梅穀雨咬了口雞腿,
“你十天前送糧食給你爹娘的時候,他們請你吃飯了麼?”
洪大貴一愣,搖了搖頭,“我沒進去,家裡不容易,就那麼點糧食我就不爭了。”
“噢——”
梅穀雨一臉想明白的表情道
“那就是說你千裡迢迢的送糧,你家裡人不但沒喊你吃飯,連門都沒進去。
大姐夫,你坐在門口聞著飯香的時候,有沒有用剛才的眼神那麼看你的家人?心裡有沒有那麼一絲絲的怨啊?”
洪大貴整個人愣在原地,是啊,對這個家他也付出了,為什麼就得不到爹娘一點憐惜?送個糧他不吃可以,為什麼連個門都進不去呢?
得了這麼多的不公平,為什麼自己就生不出一絲怨呢?相反嶽家幫了自己那麼多,如今自己隻是幫著乾了點活,自己就生恨了呢?
可想到家裡的情況,洪大貴忍不住為他們找借口,
“可我家現在很困難,我少吃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