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梅穀雨又十分喜歡這屋子,若想保住隻有兩個辦法。
一是把這院子租出去,可租出去的,人家不珍惜,這可是古董四合院,梅穀雨怎甘心租出去,讓彆人去糟蹋。
二是把四合院化大為小,房屋登記拆成小戶,可這樣的話就要多登記幾人。
登記誰呢?
登記外人,她怕回不來,把任家人弄到京城,可那場風浪太大,人到京城很可能卷入風浪中,還不如留在鄉下來得安全。
一和二如何選,回頭還要跟公爹商量,還有幾年,這事不急。
弄完這一切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怕李月娥著急,二人匆匆往軍區大院走去。
回到彆墅,彭遠征和黃老師已經回來了,雖然二人表情沒什麼事,但二人眉眼間的憂愁,讓梅穀雨明白,檢查結果可能跟她說的一樣,並不好。
這個時代,早睡似乎是晚上唯一能做的事情。吃完晚飯,彭子木因為身體不好,早早睡下,任大河和李月娥帶著兩個孫兒都去休息。
彭遠征和黃老師這才有空,拉著梅穀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話。
黃老師拿著幾張檢查單遞了過來,
“穀雨你看看吧!”
梅穀雨接過一張張看了起來。這邊的彭遠征心事重重的歎了口氣,
“穀雨,一切跟你說得一模一樣,我大腦中確實有一個彈片沒有取出來,有小指尖這麼大。
我不是怕死,隻是我還有妻子要護,孫兒沒成年,所以我不想死,更不敢死。
可天意要我彭遠征的命,醫生說,那彈片已經深入大腦,動手術,我心臟受不了,很有可能醒不過來,若不動手術,先是眼瞎,接著是頭痛增多。
之後我頂多挺上兩年,就會疼痛而死。”
黃老師聽到這裡眼淚雙流,
“看他病的醫生是我國目前為止最好的外科大夫,他說動手術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
說到這裡黃老師捂著嘴哽咽,她不敢哭出聲,她怕打擾梅穀雨的思路。
要知道,穀雨,是他們夫妻最後的希望了!
梅穀雨沒有回應,隻是在看,直到半個小時後,梅穀雨放下的手上的檢查單,抬起了頭,兩雙帶著乞求的目光看了過來。
她淡淡的道
“彆急,還有兩年時間,我先給彭大爺調整身體和心臟,半年後再看。
也許,到那時彭大爺的心臟能調製好,這樣的話,能挺過手術的危險。”
黃老師眼睛一亮,抓著學生的手,不停的點頭,
“那一切就拜托穀雨你了。”
梅穀雨回握住黃老師滿是厚繭的手,用堅定的語氣道
“黃老師,學生定竭儘全力。”
……
三人分開,梅穀雨拿著檢查單往自己房間走去,眼角看到樓上消失的一抹衣角,搖了搖頭,進了自己房間。
將門一關,直接進了空間,打坐於大樹之下,雙眼望天。
剛才那片衣角的主人正是在睡覺的彭子木,小家夥看出爺奶眉間的憂愁,裝成睡覺,躲在樓上聽著。
彭子木聽得是淚流滿麵,但仍擦掉淚水,裝成不知道的樣子休息去了。
他怕爺奶擔心,而爺奶未嘗不擔心這個唯一的孫兒呢。
彭子木沒成年,二老怎敢生病,怎敢老去,更何況死去。
而彭子木,也想著快點長大,強大自身,保護家人。
親人之間的雙向奔赴,讓梅穀雨有著深深的觸動,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身上金光流轉。
一抹龍魂似悄然成形。
一夜過去,梅穀雨睜開了眼睛,出了空間,發現已經到了第二天,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