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陸遊帶領護衛前來,看到地上之人後,也是無奈,讓人將那些殺手屍體全部帶走。
巷口燈火稀稀弱弱,雖是看不清晰周圍環境,卻已將那人照得明了。隻見那人一身綢錦加至其身,眼中寫滿了悲憤與不甘,那張略顯精致的臉上滿是激憤,手中長劍落至一旁。
他爬在地上,嘴裡痛哭大喊道
“你為什麼要擋本王的道,本王本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處處針對本王,不斷步步緊逼本王,為什麼,你為什麼。”
早在牧源剛進宮時,便將宣王各種罪證交於皇上,也讓皇上首肯定奪。
皇上看著宣王暗中所做的一切,條條框框全是殺頭之罪,皇上很是痛心疾首。但他畢竟是皇上親兒,皇上對他不忍,適才將他帶至坤寧殿中幕後聽審。
顧永華是宣王姨夫,所做之事也都為他,皇上知顧永華定不會將他指認,便也是想饒他一命。
庭審結束,皇上將宣王帶回長慶殿去,將他一頓責罵,讓他以成年為由遣至榮城封地,若無召見,永不得回。
皇後也被暗中安排,對外便稱鳳體有恙,所有人不得探望,讓她偷偷囚禁蘭軒冷宮內,從此不得出來。
牧源靜靜看他,知他痛恨自己,但也不想與他多費唇舌。
孟凝看了一眼牧源,見他不語,便朝地上宣王道
“你竟也覺著世子擋你的道,那你又為何要擋太子的道。你想讓皇上傳位於你,那你有那能力坐穩嘞個位置嗎?九五至尊固然尊貴,身處萬萬人之上,唇語之間便可定人生死。但,一國之君不光隻會享受尊榮,同樣要付出與尊榮同等責任與擔當。他們手握家國命運與百姓福祉,必須時刻保持清醒頭腦與果斷決策能力。同時,一國之君還需要具備高尚的品德和卓越的智慧。必須要以身作則,為百姓樹立榜樣,關愛百姓,了解百姓需求與疾苦,關心百姓的生活與福祉。隻有這樣,才能得到百姓擁護和支持,國家才能長治久安。這些,你有嗎?你連自己父兄至親都容不下,又何以容下萬民?你現在就算得到天下,但你又能保證坐得長久?彆到時再將先祖辛苦打下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那你便成了人人口誅筆伐的千古罪人。就算死後,你也沒那臉麵去見任何一個為這家國做過貢獻之人。”
孟凝慷慨激昂於宣王訴說利弊,牧源也是鎮定看著。
宣王聽後苦於咆哮
“太子又何曾具備這些?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他同樣不配坐上這個位置。”
孟凝道
“太子配不配是由皇上說了算。就算他不配,那也是皇上認可了的。將來他若辜負皇上與百姓,那也是他的事,他自會得到相應結果。但你現在連皇上認可也沒得到,又何談征服天下。若你真有能力勝任皇位,那你便做出成績來,讓皇上看到你的能力,從而決擇於你。”
宣王此時不再瘋狂,他頹廢坐於地麵,淚流滿麵哭訴道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父皇再不信我,我再無可能讓父皇認可了。”
孟凝蹲下身去,朝他說道
“就算皇上不再信你,那你便是不活了嗎?若你連好好活下去都不能,適才辜負皇上心意。你所犯的,何止是你一命就能了的,皇上念於情分饒你一命,那你以後的日子便是白得來的,何不瀟灑痛快隨心一回?非要讓自己活在皇家光環下,連個自我都沒有,那樣的日子難道便是你想過的嗎?”
宣王抬眼看她,瞬間呆立兩秒,後又低下頭去,抱頭痛哭起來。
牧源見他不再糾纏,便朝孟凝道
“夜已深了,我們走吧。”
孟凝這才緩緩站起身來,跟著牧源往世子府走去。留下宣王獨自一人痛哭宣泄,似要將那前世今生哭個明白。
次日,孟凝告假,沒去崇華宮上學。
飯後,牧源被太子讓人前來相邀叫走。長公主則將孟凝帶至永寧閣內,輕輕牽起孟凝一手,讓劉媽拿出幾幅畫卷放至桌上。孟凝心下疑惑,不知裡麵所繪為何。
長公主衝她溫婉一笑,拿起一幅慢慢展開,嬌柔說道
“這段日子我見你忙,便沒打擾於你。這是幾個貴府公子的畫像,他們在阿源冠禮上看見於你,當下對你生出好感。他們父母,對你也是滿意,問你可有婚配。”
又道
“他們知曉我有意將你認作義女之事,便都求到了我。你也年過及笄之年,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你父母不在,無人為你做主,但也不能誤了你的終身之事,我便厚著臉皮呈你父母之職。讓人查了這些公子生性愛好,最後擇出其中五位相貌人品都不錯的。他們家世皆為上層品級,就算是配公主,也都配得過的。就等孟凝看看,可有心儀之人。若是看中,本宮便會為你做主。彩禮嫁妝,都按郡主位份為你備著,全憑你的意願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