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順方向看去,果然見到潭水中隱隱飄著那玄陽龜的屍首,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你。。還能走動嗎?”女子輕聲問道。
“勉強可以,但是需要些助力。”正信失血過多,已然感受不到疼痛,輕聲道。
女子看了看正信,思索了片刻,走到身前便要探身攙扶。
正信忙舉手推辭道“姑娘不必過來。。且幫我尋個粗壯木棍,我自己能行的。”
正信平生最怕溫柔姑娘,此時這陌生人一身白衣,不顧自己滿身血汙便要親自攙扶,登時讓正信羞赧起來。
“你這人有些奇怪,有人攙扶為何要用木棍呢?”那姑娘眉頭微皺,輕聲道。
“額。。男女授受不親,姑娘一身白衣,可彆弄臟了。。”
正信語無倫次,說話便要強行站起身,牽動傷口,疼得輕喊一聲。
“你。彆再動了,衣服臟了可以洗乾淨,但你這傷口再不處理,可要出事的。”那姑娘不再多說,俯身攙扶正信起身,玉臂自腋下穿過,一股清淡香氣撲鼻而來。
正信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此時被這陌生少女貼身攙扶,臉頓時潮紅一片,仿佛肩膀和腿上的傷都不疼了,緊咬牙關道“多謝姑娘。。我。。不疼。”
“好了好了,閉上嘴巴,你鎖骨斷了,說話應該也會牽動傷口疼痛。跟著我走便好。”女子依然輕聲細語,但聲音中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命令感。
正信本就不知道說什麼,此時正好閉嘴忍痛前行。
二人走走停停,直走了千餘步,但見眼前亭台小榭,一座石製小府屹立眼前。
這小府隻有兩間屋子,少女將正信扶到自己的閨房之中,放躺在床榻之上。
正信忍著疼,默默環視四周,隻見這石製小屋雖然略顯簡陋,但其中布置精致細膩,花花草草的清香混著少女的體香,讓人心中舒緩。
“姑娘。。我這一身衣服許久未曾清洗過,還有不少野獸血汙,還是不要躺在這裡的好。”正信被人如此善待,心中過意不去,躺在這閨房之中更是渾身不自在。
“那玄龜口中定有汙物,彆的暫且不說,我先幫你清洗傷口。”少女說完,便不再多話,出屋去了。
正信躺在香塌之上,心中滿是尷尬疑惑,‘這紅潮死界不是說百年未有人進入的絕死之地嗎?為何接二連三讓我遇到活人?’
不消多時,那少女挎著一個小木箱,手中端著一盆清泉推門進了屋子。
“你躺著不要動,我幫你先清理肩膀。”少女未等正信開口便道。
說著從木箱中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開始剪正信肩頭的衣物。那衣物被玄陽龜咬破,連帶著正信肩頭血肉混在一起。那少女隻輕輕一碰,便引來正信一聲痛哼。
“你。。你得忍一忍了,衣服和你的皮肉粘在一起,我沒法保證不會引起疼痛。”少女皺了皺眉道。
看著正信臉色慘白,顯然這鎖骨斷痛非常人能忍受。少女想了想,從袖口探出一把木柄小刀遞給正信道“要是實在忍不住,就咬著這刀柄吧。你的傷口很嚴重,再不處理會生變的。”
正信一口咬住刀柄,向那少女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過去了,少女全神貫注為正信治療傷口,木盆裡的水換了四次,剪落的衣物散了一地。
少女擦了擦眉頭香汗道“好了,肩膀當是無礙了。我接下來幫你處理腿上的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