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信強忍心中笑意,麵色沉重道“師娘。。。那石像到底是誰?師傅他為何整日不離身背著它,徒兒也曾試過,那玩意沒有一百斤少說也有七八十斤,每日背在身上可遭不住。”
商昭玄此刻已徹底認定正信便是木劫的弟子,再無疑惑。
便轉身吩咐船夫去準備保暖的衣物毛毯,又備了些吃食,入了房間與正信二人談起了話來。
“小子,今夜你叫我一聲師娘,我便當你一晚師娘,有些故事塵封了許久,見了他的徒弟,我便與你講上一講,但如今你師傅早已與我割袍斷義,從此再無瓜葛,今日過後,你也不必再叫我師娘,我隻是我,北府國的三垣之一,商昭玄。”
“師娘,徒兒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過節,但是方才師娘給我們拿來衣物吃食的樣子,確實像是一個照顧徒兒的好師娘。”
正信此時嘴上塗滿了蜜汁,極儘耍賴之能事,隻求在眼前這人心中種下種子,來日不定何時可以用上。
商昭玄聞言顯是十分受用,淡淡道“承秋他身後背著的石像,本是他的關門弟子。那孩子心地善良,卻不愛習武,反而對醫術非常熱衷。”
“師傅他平日裡也不像是古板的人,應該不會阻攔師兄吧?”
“卻是沒有。他那關門弟子名為法敬,雖然也學了些承秋的本領,但多數時間還是在市井中開醫館。那年城中爆發瘟疫,死了不知多少人,法敬這小子醫術甚高,若非他,恐怕那城中怕是要死得絕了戶。後來活下來的百姓為了感謝他,便為他造了那石像。”
“隻是那石像隻剩下頭部,可是糟了什麼變故?”正信有些不解道。
“法敬的死,確實與我有些關係。但承秋他因此與我決裂,也有些不妥。”
“師娘,既然有矛盾,何不解決一下,要不要徒兒牽線搭橋,你們兩個談談?”
商昭玄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不是能談的好的,我與承秋不光這件事,還有更大的隔閡方才至此。”
“師娘是說,這北府南洛之彆?”
“你師父沒告訴你我也是南洛人嘛?”
“額。。並沒有。。”
“罷了。。這種問題,與你也說不甚清楚。”
“師娘,此番抓我和星妹,到底要做何用處?”
“藥引。”
“啊?那豈不是要把我和星妹丟到爐子裡煉了?”
正信聞言大驚,一旁的楊執星忙道“信哥,藥引不一定是要殺人的。。那都是街頭小傳的噱頭罷了。”
“你這小子,膽子小不說,見識也短了,怪不得承秋他教你多讀讀書。倒是這位小妹妹有些見識。”
“對對對,都有見識,就我狗屁不懂。”正信一臉不耐煩道。
“至於這藥引如何用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船也快到了,明日一早靠了岸,我便帶你倆去見太師,至於如何安排,便要聽太師的了。
小子,你這油嘴滑舌的樣子,到了太師那,最好小心些。過了今日,你我便當從未見過,我與承秋情緣已斷,今生今世都無法再見的。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
沒想到此番談話戛然而止,商昭玄言罷,轉身便出了船艙,命人將正信兩個搬到了另一間艙門完好的地方安頓好。
“星妹。。剛才那人說的藥引。。到底是怎麼個引法。。。”待得北府人散去,正信來到楊執星身邊,裹上毯子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