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海日尚翻了個白眼道。
“我見他的時候,他應當已經身負重傷了,那種情況下,還能挺身而出,空手接我數刀。哥哥,我想把他救活。”
看著妹妹認真的眼神,海日尚一陣煩悶道“非常遺憾,我看你還是拿了錢花掉算了,這小子這一身傷,恐怕活不了幾天,縱然那手臂外傷治好,那內傷除非大羅金仙來了,否則非死不可,隻是早晚的事罷了。”
“活不了幾天嗎。。。”
海日紗聞言目光一暗又道“我答應那商隊頭領,如若這人死了,我便將他的骨灰送回東川舊領埋了。”
“這小子是東川人?”
“應當是的。”
“好,隨便你怎麼做,等他醒了再說,便是我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醒過來。不過有一件事為兄要與你談談。”海日尚正色道。
“說什麼,燒車的事?”
“正是。依我看,這謫仙草是你燒不儘的,你能燒一車,兩車,能做到每一輛都燒光嗎?”
“便是沒法燒光,起碼燒一車便少一車,少一車,便少了不知多少藥毒,能救不知多少人,多少家庭。”
“傻妹妹,你以為那些用藥毒的人,你燒了他就不用了?”
“哥哥想說什麼?”
“如今那天機真言教盛行,那藥毒屢禁不絕,用藥毒的人越來越多,你燒了一車,卻是能少一車,但你沒燒掉的那些,便會成為更加昂貴的藥毒,更多家庭將會寸步難行。”
海日尚抽了口煙袋,磕了磕煙草。
“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我為了他們買到便宜一些的藥毒,便不燒了?”海日紗嗔道。
“有些問題,不連根拔起,是無法解決的,你這麼做,除了徒增風險以外,毫無意義。我西彆國萬裡疆土,關口林立,你能看好這紮格領,其他地方呢?”
“想不到哥哥你嘴裡還能說出這些話?我還以為你除了喝酒賭錢放高利貸,便不會彆的了。”海日紗一臉鄙夷道。
“要想除了藥毒,必要除了那邪教,你如此燒車打劫,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依我看,不如早點尋個好人家嫁了算了。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不適合你。”
海日尚重新填好煙草,又點了起來,可能是填得多了,猛吸一口嗆得連連咳嗽。
“哥哥,你不要再說這些了,國都要沒了,還嫁人作甚?爹娘都是被藥毒害死,我隻要一閉上眼,便是他們的樣子,我怎麼嫁人?不把藥毒徹底根除,我這輩子都不嫁人了!你要是再和我說這些,便。。便彆當我哥哥了。”
海日紗越說越氣,起身去了逢忱房間。
“哎。。。怎得就勸不動這傻丫頭呢?”海日尚苦笑,看著天上明月,眼神肅殺起來。
推開房門,屋內一股濃濃藥味,海日紗坐在左逢忱床頭,靜靜看著這奇怪的人。
床頭擺放著各種藥瓶藥碾,想到哥哥方才疲憊為這人療傷的樣子,海日紗又有些自責,不應對哥哥那麼嚴厲。
正自想著,無意中發現那藥瓶之中竟有幾棵沒用完的藥草,定睛一看,正是那謫仙草。
沒想到自己苦苦抗爭的東西竟在自己哥哥桌子上放著,海日紗怒從心頭起,抬手便要將桌上藥草全部毀掉。
“姑娘且慢。。。”卻聽一人虛弱地說道。
海日紗轉頭望去,床上的左逢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此時正盯著自己看。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恩人如何稱呼。”左逢忱恭敬道。
“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陳老大吧,他將你托付給我,是我哥哥海日尚昨晚救了你。”
“當時風沙很大,陳老大車隊被人劫殺,可是恩人將他一並救了?”
“。。。。你放心吧,陳老大已經沒事了,不過貨物被那賊人毀了,將你托付給我以後他便返程去了。”
見床上少年沒認出自己,海日紗心中竟有些歡喜。
“算是吧,我叫海日紗,你呢?”
“左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