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腳下步伐,還是丹田中的真氣,仿佛與這怪人合為一體一般,被人牢牢掌控。
那怪人似乎十分享受這種被人圍殺的情景,腳下步伐越發輕快,似乎身旁一閃而過的兵鋒都是戲台上的假把式一般。
一旁圍堵的宗巴親衛更是越鬥越難受,丹田氣海中的真氣被這怪人步伐挑逗一般,越追氣越亂,越亂越憤怒,越怒便越要加力追。
一來二去,竟有兩名親衛突然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思勤沒有出手,但此時也看出了些端倪,連忙大聲高喊“都住手!!快快住手!”
但為時已晚,那些親衛此時已然入了魔道,五感麻痹,隻被心中無明業火所控,本能地不斷衝殺,更用力地衝殺,招式越發狂亂凶邪,難以控製。
怪人拉著海日尚又行了一陣,突然站定。一眾親衛見這賊人不再躲閃,登時眼球充血,一股衝天怒氣無法控製地撲殺而來。
四下圍觀族人越看越看不明白,這怪人為何打著打著停下了?眾人心中無不產生了如此疑問,但隻兩息之間,再看那戰陣之中,宗巴親衛卻一個個立於當地動彈不得。
“到底是經商的俗人,手下打手也儘是些靠本能行事的動物。無趣,無趣。”
那怪人站在人群中央,說罷啐了一口。
“砍死這個狂徒!”
“你才是動物,你們王府上下全是動物!”
一時間群情激憤,叫罵聲再起,殊不知那戰陣之中的宗巴親衛們卻如同聽不見一般,還是動也不動。
幾個膽子大的族人往前走了走,待得近身一看,登時嚇得屁滾尿流,倒地後退。
“見了鬼了!怎麼全死了!!”那人一嗓子喊了出來,周遭族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小心翼翼地靠近查看。
隻見那十幾個親衛,此時滿臉通紅,眼球充血,有的竟已然七孔流血,沒來得及倒下便站著斷了氣。
在場眾人多數都是宗巴族的商人,雖然也見慣了打家劫舍的仇殺,但這種詭異的死法卻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一股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感瞬間四散開來,這偌大的酒館門口突然安靜了下來。
“閣下如此神通,竟能靠步伐便殺了我族人,還請報個名字。”思勤眼見十幾個親衛竟被這怪人活活‘走死’,忍不住便要親自出來會一會。
“他們可不是我殺的,而是被自己蠢死的。”怪人麵無表情,但嘴角微微上揚,看得人毛骨悚然。
“你!”
此言一出,思勤大怒,眼見宗巴族的臉麵被這人扔在地上反複踩踏,再難忍耐,一把脫去上衣,露出一身結實的筋肉,作勢便要親自上前搶人。
卻見一雙手搭在了思勤肩頭,思勤盛怒之中被人攔住,更是惱怒,回頭一看,卻見左逢忱與海日紗正站在身後。
“左兄弟,你這是何意?”思勤怒道。
“這人武功怪異,那些親衛從衝殺上前的那一刻,便入了這人的套路。一步錯,步步皆錯,被這人用步伐牽動了真氣流轉,至死方休。思勤大哥千萬息怒,小心被這人故技重施了!”
左逢忱修習過宇文虛中的決風亂步,本就對步伐頗有研究,如今悟透了那聚散六合氣,更是神識清明。方才被海日紗從帳篷中拉出來湊熱鬨,本以為是尋常的酒館鬥毆,哪知到了現場發現海日尚竟被人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