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深夜,太守府中燭光閃爍,曹馳用過晚飯便一頭紮進了書房,屏退了下人,獨自伏案工作。對太守府人來說,這隻是一個平凡的夜晚,太守大人的勤勉,府中上上下下早就習以為常。
‘吱呀’一聲,書房窗戶大開,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宇文先生,身後可有眼睛?”曹馳緩緩道。
“太守大人放心,你這府裡的人,恐怕還沒有發現在下行跡的本事。”來人嘿嘿笑了笑,透過燭光,但見曹馳淚光閃爍,又問道“倒是曹大人,怎得這麼晚了,躲在書房裡自己掉眼淚了?”
曹馳擦了擦眼淚,輕聲道“想不到我曹馳有生之年,竟能得到聖上的親筆手諭。想我當年也隻在殿試上見過龍顏。如今過了這麼久,聖上竟還能記得我,真是。。無以為報。”
“聖上手諭?”宇文虛中有些疑惑“這紮格城地處邊關,怎得會有這事?難不成皇宮有變?”
“宇文先生有所不知,當今聖上已經昏迷了兩年之久。如今這密信傳來,當是聖上已經醒轉。”
“這手諭裡說了什麼?曹大人可方便相告?”
“喏。宇文先生自己看吧。”曹馳將皇帝手諭遞了過來,宇文虛中展開一看,上麵隻寫了十二個字“蕩藥毒,守邊關,清邪教,斬惡人。”
手諭下麵蓋著一方大印,正是當朝西彆皇帝,李震。
“太守大人,這手諭有些蹊蹺,可信麼?”
“可信,當年禦筆批示了在下的試卷,那筆跡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曹馳還在激動之中,情緒尚未平複。
“如此說來,這皇帝此番醒轉,是要扭轉乾坤了?誰!”宇文虛中正說著,突聞院落中一聲動靜,登時飛身竄了出去。
此時月光被烏雲擋住,一道黑影剛從牆頭落地。宇文虛中看不清來人麵色,出手便拿。
那來人也沒想到剛一進來便遇到了敵手,登時舉手迎擊。
隻聽三聲悶響,二人連對了三掌,那來人退了兩步,卻並未再上前。
宇文虛中也是心中疑惑‘這來人竟是個高手嗎?連接我三掌,竟沒有受傷?’
正想著,卻見那黑影中人竟收起了架勢,摘下了頭上遮口布。
此時月光重新閃現,一縷銀光照到了那來人頭上。
“逢忱?!?!?”
“師傅。。。。。”
師徒二人怎麼也沒想到,竟會在這紮格太守府內相見。
左逢忱一頭跪倒在宇文虛中麵前,淚水再難忍住,連磕了三個頭道“徒兒不孝,不辭而彆,讓師傅擔心了。。。沒想到師傅竟追來了這裡。。徒兒。。徒兒對不起師傅。。。”
宇文虛中也沒料到自己苦苦尋找的乖徒弟,此刻竟就這麼跪在自己麵前,一時間竟手足無措,愣起了神來。
曹馳聞聲跟出來,見了眼前場景也是一頭霧水,但這二人就站在院落中,屬實危險,連忙道“二位,有什麼話,進屋說罷,小心隔牆有耳。”
宇文虛中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攙起徒弟,三人轉身回了書房中。
“過了這麼久,你的傷怎麼樣了?快讓師傅看看!”三人進了書房,宇文虛中一臉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