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拜把子?”柳勤弗生於官員世家,自幼又活在邪教之中,彆說玩伴,便是老儒這種隨從也隻有一個,朋友二字最是稀缺,兄弟情義更是想都不敢想。
“怎得?有這麼個武功高強又會講故事的大哥,不滿意嗎?”正信勾著柳勤弗肩膀笑道。
“不是不是。。隻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麼?習慣就好,這人的機緣,早就定好了。興許你之前人生的苦頓孤獨,都是為了之後的際遇呢?先苦後甜不都是這樣嗎。”正信此時仿佛化作長輩一般,盤起了道來。
見正信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柳勤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這就對了。我和你講,我正信的小弟位可就隻有兩個。逢忱算作一個,這另一個,我就決定給你柳老弟了。你善良正直,武功又俏,不錯,哈哈。”
經過正信‘連拉帶哄’,柳勤弗終於卸下了心頭鬱結,哥倆笑著跪在甲板上,麵朝大海背朝天,叩首起誓,義結金蘭。
“等完了這事,咱們回南洛尋逢忱那小子去。他應當比你年長一點點。那以後你便是三弟,逢忱便是老二。”正信笑道。
“那就還請大哥以後多照顧了?”柳勤弗笑道。
“嘿~哪裡哪裡,你剛才已經與這天下最好的大哥結拜完畢了。以後行走中洲荒海,提我名字,哈哈。”
哥倆正說著,卻聽魏德站在船頭喊道“到啦到啦!”
眾人來到船頭一看,遠處陸地顯現,一個小小港口隱約可見。
“魏姐姐,這王都的港口,怎得。。這麼小呢?”正信問道。
“傻弟弟,咱們如今可是直入龍潭虎穴,哪能大搖大擺去大港呀?”魏德笑道。
“那這個。。”
“我有個老部下,受了傷退伍,我念他勞苦功高,便動了點手段,給他包下了一個小商港,平日裡管管商船,弄點錢花,也能養家糊口了不是?”
“妙。這種小港口卻是安全得多,還是魏姐姐本事大。”正信佩服道。
“那是~沒點本事,怎麼配得上咱們李大人呀?”魏德邊笑,便看了看一旁的李縞,後者不知是害羞還是尷尬,咧嘴笑了笑。
船越行越近,不多時,便停靠在了碼頭上。
眾人躍下船頭,卻覺不太對勁。
“魏姐姐,這小港生意可不太好呀,怎得沒人呢?”正信疑道。
“不對呀?往年這老煙還總往我這送禮金呢?怎得會沒人?”眾人越走越覺得奇怪,不禁警惕起來。
這小港口雖然不大,但是五臟俱全,碼頭青磚整潔如新,顯是平日保養到位,一個個錨位也是乾乾淨淨,一絲鏽跡都不見。
“這港口主人一看便是軍旅出身,這王城這麼多港口,還是頭一次見這麼乾淨整潔的。”宗政明德道。
“皇子殿下有所不知,這老煙從軍前便是港口世家,可惜被地頭蛇霸了家業,這才不得已從軍的。其實天下百姓,有本領的人多了。但就如同那果籃子裡麵的果子,爛了的總會將其他好果子也變爛了。”魏德說罷,眼神不禁一黯。
“魏將軍說得對,大哥也經常與我等說,這能人異士便是國家的國運,曆朝曆代,無一不是承能人之能,方能成事。到最後,也無一例外,全是為那庸人之庸所禍。天下更替往複,曆來如此。”
“皇子殿下能這有這等言論,我們當臣子的,心裡也算是安穩了一些。”魏德笑道。
眾人一路前行,並未遇到阻礙,隻是一路空無一人,有些詭異。
“大家小心點,恐怕事情有變,這港口雖然體量不大,但也不至於如此冷清。”魏德眉頭緊鎖道。
一行人沿路走了一陣,終於來到了這港口的海事廳。輕叩院門,卻一點聲響都沒有,魏德輕輕一推,那大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待得大門打開,眾人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正堂門前的柱子上,釘著一名浴血老朽,看樣子已經斷氣了,整根柱子都被那老朽流出的鮮血浸沒,地上一灘鮮血,已近凝固,極其可怖。
老者一旁,一個白衣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扇著扇子,身旁小案上香茗乾果一應俱全,甚是逍遙。
魏德愣了一瞬,下一瞬,人已經飛奔而出“我宰了你!”佩刀出鞘,無匹罡風,那久經沙場錘煉的殺人刀,轉瞬即至。
“碰我一下,他全家都要死哦~”刀鋒及體之際,那人微微一笑,魏德那滔天殺氣,竟真的生生停了下來。
“李白書,你好大的膽子,自己一個人坐在這,不怕死嘛?”未等魏德說話,柳勤弗一眼認出了眼前人。
“怕,當然怕,各位竟能從那火海中跑出來,又來這王都島,李某更是怕得不了。”李白書嘴上說著,表情卻是閒散得緊,偏頭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五倍子,眸子一亮道。
“這老頭子的家裡人都在我們手上,不光是他,便是皇帝老子,隻要在下掉了一根毛,他便要挨一刀。”李白書說罷,用下巴指了指五倍子又道“新月腐黴呢?自己拿過來,放地上。”
眾人隻覺一股血怒湧上頭頂,魏德放下鋼刀,一隻手臂顫抖著伸向五倍子。
五倍子歎了口氣,隻能將身後背著的小罐子交了出去。
新月腐黴到手,李白書哈哈大笑,那笑聲猖狂至極。
“東西給你了,老煙的家人呢?”魏德目眥欲裂,強忍怒意道。
“這個嘛。。在下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被抓走乾活了吧?不過我李白書可是個講道理的人,東西到手了,他們自是不會死。你該不會覺得,我會放他們回來吧?那可不行,放回來了,下次我又想起了新點子,又用什麼要挾你呢?”
“你!”魏德盛怒已極,渾身顫抖,恨不得將這惡賊碎屍萬段。
“不過看你姿色尚可,興許哪天我李白書起了興致,再來找你也說不定呢?”李白書說罷哈哈大笑,看了看人群中的宗政兄弟又道“那邊的皇子殿下,外麵玩得久了,差不多也該回宮了。可彆忘了自己的身份。白書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就這樣,李白書大搖大擺,拿著新月腐黴,揚長而去,留下了悲怒交加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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