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勤弗回過神來,但見李縞煞氣聚頂,雙眼翻白,似是癲狂彙聚,作勢便要爆發。
“魏將軍讓開,李大人新月腐黴入體太多,快讓開!”柳勤弗一把拉起魏德,將其推到了一旁,拎起手中利劍,唰唰唰便是一列劍花。
李縞此時形似癲狂,躲閃不得,立時周身血花飛濺,道道黑色噴湧而出。
“你做什麼!為何傷我李郎!”魏德見狀大怒喊道。
“魏將軍!我童年曾經誤食過白遊丸,那藥毒和這新月腐黴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當時柳凝空為了救我,抓了幾十個男童,為我換血。如今李大人也是這般症狀,那新月腐黴也是天然的物件,也會吸收養分生長,現下不放血放出來,留在體內隻會越長越多。”
柳勤弗說罷,但覺李縞恐難支撐,連忙又道“魏將軍,速去宮外接五倍子先生進來。李大人隻出不進,恐怕會有失血之症狀,但不放他的黑血,他必死無疑。”
眼見這麵具少年言辭激烈,魏德也不敢多想,緊咬牙關轉頭便走。
李縞被破開了六七處,雖然柳勤弗劍法精妙,未傷及筋骨,但黑血不斷噴湧,那雙眼黑氣未見清減。
柳勤弗一咬牙,挺身又是六劍,隻是這次劍招更是小心,生怕力度大了要了李縞小命。
六劍過後,李縞支撐不住,應聲倒地。柳勤弗搶上前來,但見那周身傷口血流不止,隱約可見那黑色絲線終於變少,鮮紅的血液逐漸增多。
但李縞失血過多,已經徹底昏了過去,柳勤弗不敢再耽擱,隻能運勁封穴止血,聽天由命。
就這麼過了三刻,林中傳來一陣嘈雜,一道巨大身影猛然衝出了樹林。
“大壯!”
柳勤弗喜上眉梢,隻見那山匠大壯懷裡抱著五倍子,背上背著受傷的魏德,甚是滑稽。
五倍子被放到了地上,立刻解下懷中的藥箱,來到了李縞麵前。“怎麼樣了?你這是。。給他放血了?”
“嗯,李大人方才黑氣衝天,我也是迫不得已,隻能放血,隻求給五倍子先生爭取些時間。”
“嗯。。。。”五倍子伸手搭脈,眉頭緊鎖道“雖然失血甚多,常人定是難以活下來,但他體內遺留的新月腐黴倒是替他延續了一二分生機。”
“五倍子先生此話怎講?”
“講什麼講?去給我尋些淨水來!給你講完了這家夥就死透啦!”五倍子嗔怒道。
柳勤弗這才想起眼前人還在生死之間,連忙尷尬地尋水去了。
半個時辰後。
五倍子渾身大汗,終於將李縞周身包紮完畢,用了針,服了藥,魏德更是小心翼翼地將李縞周身黑血擦去。
一通忙活,五倍子累得氣喘籲籲,長時間集中精力診治,頗費心神,此番完了事,這才發現四周的慘狀,登時被嚇得麵無血色“這這這。。。這是。。。”五倍子話沒說完,哇地一口吐了一地。
“先生。。方才你沒看見嗎?”柳勤弗道。
“光想著救人了,哪裡。。。嘔。。”五倍子吐了兩口又道“這李白書不是。。。怎麼。。嘔。。”
柳勤弗當下便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