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洛邊關猛將,隻一回合便被穿喉而過,周圍南洛士兵被這一下驚得目瞪口呆。
‘噗’地一聲,那雙刀昴宿一腳將熊子鳳尚在噴血的屍身踢開,重重喘了一口氣,那熱氣自麵具之下噴出,甚是可怖。
將領被斃,本就處於劣勢的南洛陣線登時有崩潰的趨勢,那鬼神一般的昴宿和奎宿,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衝殺一路,隻留下一地南洛屍身。
這碩大的軍械庫,此時如同怒海孤舟,被北府如潮的兵卒猛烈衝擊,幾乎便要崩潰,而那城牆之上,卻也上演著更加凶險的死鬥。
一陣叮當脆響,兩道身影倒飛而出,幾乎同時翻身落地。
宇文虛中手中戰劍,被這二鬼宿一陣猛攻,已然遍布缺口,隨時便要斷裂一般。那二鬼宿也沒討得好,身上鎧甲被挑飛兩處,挨了兩劍,齜牙咧嘴。
“先生劍術超絕,雖不願報上名字,但中洲之上,能以一人之力對上我四人的劍客,屈指可數。”
角宿嘴上說著,心裡也在瘋狂搜索‘若是說那北府有名的無刃劍。。也不太像,那廝聽聞是雙劍高手,眼前這個似乎並不是。。難不成。。是那擎。。。’正想著,卻覺一陣殺氣猛然刺來。
角宿心神一明,卻見宇文虛中的劍鋒已然貼到了眼前。
一瞬之間,一道寒光飛射而出,二人劍鋒相交,各自分開。
卻見宇文虛中袖口被割開,再看那角宿,肩頭已然見了紅。
角宿被這鬼神一擊嚇得驚出了一頭冷汗,心下再也不敢輕敵,下定決心,大吼一聲“這廝實力太強,咱們可不能再玩了,一起上!砍死他!”
領頭的一聲令下,那二鬼宿,連同那異瞳尾宿,立刻將宇文虛中圍了起來,一時間,鬥劍,肉鉤,鋼爪,鋼牙,一股腦招呼了過來。
被四位高手圍攻,宇文虛中不敢輕敵,手中戰劍四下紛飛,瞬間便被照在了無形的罩子之中。
此時衝上來的北府人越來越多,便是這偏僻一角也湧上了不少兵卒。
“掩護宇文先生!不能讓他陷進去!”南洛人雖寡不敵眾,但眼見我方高手以一敵四,被團團圍住。此時也是血灌瞳仁,哪裡還顧得上生死,隻想著一擁而上,一起衝殺。
奈何北府人攻勢如潮,那一座座雲梯不停地搭上牆頭,仿佛前幾日的攻擊都是兒戲一般。這一下,原本空曠的城頭立刻便擁擠了起來,而遠處的宇文虛中,卻越來越看不清了,直到徹底淹沒在北府人海之中。
方才被救下的南洛兵,心中大急,仿佛剛才的恐懼已經被逼出了身體一般,撿起地上同袍丟下的武器,猛衝而上。
附近兵卒被這人氣勢一帶,紛紛舍生忘死,迎著登城的敵人拚殺而出。
這城牆之上喊殺衝天,南洛人借著這一陣高漲士氣,生生將北府人頂了回去,但再想前進一步,卻是難上加難。
正當時,卻見遠處人群之中,一道寒光射出,那北府人登時被這一劍斬翻了一片。
宇文虛中身上掛彩,便是頭上的發髻也被斬斷,如今披頭散發,甚是狼狽。
再看那四個怪人,也沒討到好處——那二鬼宿頭上的麵具被砍斷,一人臉上一個血口;那角宿雖未再添新傷,但那手中的鬥劍也被砍出了缺口;倒是那枯瘦老者尾宿,未有新傷,隻是麵色有些灰敗,顯是勉力所致。
倒是宇文虛中,前後左右全是敵人,所幸走到哪殺到哪,顧不得身上挨的爪傷,身入北府兵種,大開殺戒。
哪知那四名怪人卻不是傻子,眼中更是除了自己沒有彆人。竟丟下宇文虛中,直奔南洛兵殺來。
這一下,兩邊高手各殺各的,倒是宇文虛中先挺不住了——再不出手乾涉,恐怕這城頭的南洛人要先一步死光。
南洛人雖悍不畏死,但這四個怪人實在太過凶悍,遇到他們,莫說抵擋,便是留個全屍都甚是困難。
連人帶甲,大卸八塊,便是南洛人的下場。
隻過了數息,南洛方才的士氣便蕩然無存——被活活殘殺怕了。
城頭湧上的人越來越多,南洛守軍越來越少,餘下的則三兩結陣,勉力支撐,已如風中殘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