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長打開了門,虛羅不等門全開,先推了一個人進來,然後自己也跟著閃身進來,反手關了門。
大家仔細一看,是一個小姑娘,手腳都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嘴裡還塞著布團。
這——?清虛道長轉頭看著虛羅。
虛羅也不搭腔,急急地衝到桌前,端起一大杯不知是誰的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個飽。
然後,他才轉身看著大家,說這是我抓住的,這小姑娘可不是普通人,我看就是個妖怪。
為什麼這麼說?鄭直問。他圍著那姑娘轉了幾圈,除了對方狠狠的目光,也沒有發現異樣。
道士虛羅得意地說不會錯,我早就見過她,帶著一幫年輕人,其中有青雲台上住著的那個神秘人,他們深更半夜跑到靐婆那裡,不是他們一夥的,誰信?
聽虛羅這麼說,鄭直來了興趣,他過去,把姑娘嘴裡的布團扯出來,然後問道他說的對嗎?
這幾個都不知道,這姑娘正是青雲台上的藍兒,她是如何到了金街,又被虛羅給抓住了呢?
原來,米鎮戰事剛起,炮聲如雷,接連不斷地轟然炸響。藍兒滿心擔憂著精銳的安危,他率領的火器隊正在駐守米鎮。
夜九在鬾園養傷未歸,小四跟著精銳走了,其他人在此前也被關小上山給叫走了,隻剩下她一個姑娘,此時,更是心急如焚。
藍兒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趕到金街。看著眼前崎嶇的山路,藍兒咬了咬牙,強忍著斷翅處傳來的劇痛,試圖調動體內的力量,把受傷後早就不能用的翅膀生出,想著能直接飛下山去。
她緊閉雙眼,隨著一陣微弱的光芒閃爍,一對殘缺不全的翅膀艱難地從她背後伸展出來。藍兒顧不上撕裂般的疼痛,用力扇動著翅膀,猛地向空中衝去。
可剛飛起沒多遠,斷翅處的傷口就迸裂開來,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藍兒堅持著,並不減速,終於看到了金街,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不受控製地直直墜落,重重地撲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昏倒在地的藍兒,慢慢恢複了人形,翅膀也煙消雲散,但她卻不幸被虛羅看到,在昏迷當中,就被綁了起來,醒來後,虛羅將她帶回了圓夢道場。
藍兒認識虛羅,但沒料到道場裡麵有這麼多人,而且,她見到的這次侵入部隊的首領,大家都叫他鄭大人。
現在米鎮好複雜,形勢不明朗,也不知道精銳和關小他們怎麼樣了,在一切都不清楚之前,藍兒打定主意,什麼也不說。
道場內,這幾日特彆安靜,前日與異人的惡戰雖然表麵打了平手,但童先生的死亡則使鄭直失去了一大得力乾將,而且,麵對從沒遇見過的捉摸不定的鬼對手,鄭直心裡不得不產生了焦慮。那些被稱為異人的鬼物詭異的能力,像一團迷霧,始終籠罩在他心頭,他還未尋得克敵製勝的方法。
與此同時,乾寶的狀態逐漸恢複。這位向來不甘示弱的異人,不願在這關鍵時刻坐以待斃。他深知,一味防守隻會讓局勢愈發被動,主動出擊才是破局的關鍵。
於是,他決定,將黑河灘上的異人,無論男女,隻要有對抗能力的,全部集結起來,然後,與靐婆一起,率領了這一眾異人,重新向侵入的官兵發起進攻。
他們來到金街,在一片空曠之地上,按照原來對異人們的訓練,排成了藍火陣式。
空曠的戰場上,異人們暴躁為核心,呈環形分散站位。他們腳下看似實地,卻又隱隱透著幽邃的黑,仿佛踩在虛空之上,而由腳下升起一陣又一陣寒意,升上空中,形成一陣狂風。
眾人十指相對,口中念念有詞,指間閃爍著冷光,與狂風相互拉扯,詭譎異常。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這緊張氛圍凝固,大戰一觸即發。
鄭直聽說異人已經打上門來了,隻能帶領部隊迎戰。眼前明顯是擺的陣法,但鄭直一時無法參透是什麼陣,隻能讓清虛道長他們先上前察看。
清虛道長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神色冷峻,他靜心凝神,周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場。虛羅則站在一旁,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仿佛對這場戰鬥充滿了信心。
異人們見清虛道長出來,有人發出低聲的驚叫,前日戰場上,就是他破了靐婆的火牆幻術,使戰局發生了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