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隻青鱗鷹收攏了那雙能夠撕裂風雲的翅膀,離開自己的族群,抓起地上礙事的白冠光羽雀遠遠甩到一旁,騰出空地,自己落了下來。
周圍正在打掃戰場的薑部人則歡欣鼓舞的趕了過去,這麼多光羽雀,全身都是寶貝,一隻都不能落下。
青鱗鷹落在了啟巫身邊的空地上,親昵的用自己那覆蓋著細密青色鱗片的頭顱蹭了蹭啟巫,動作中充滿了信任與依賴。
啟巫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青鱗鷹的頭顱,似在安撫它。
烏霽咬緊牙關,魚部落戰士下起手來毫不留情,身體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陣陣襲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但他依然強撐著,他的眼睛瞪得滾圓,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啟巫,仿佛要將對方看穿一般,聲音因劇烈的疼痛而顯得有些顫抖“你是誰?”
啟巫看都沒看他一眼,依舊逗弄著青鱗鷹。
這樣的人物,不值得他費心。
“你是誰!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一個兩個都不理他,烏霽發起了狂。
薑寧歎了一口氣,問道:“他要怎麼處置?”
啟巫這才回首,他笑著道:“薑巫看著辦吧。”
薑寧點頭:“那便殺了吧。”
當這冰冷的判決落在烏霽耳中時,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不堪,他以為,魚部落人將他留下來,是為了再放他一條生路。
就像上次一樣。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小部落而兩次麵臨如此絕境。
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在他心中湧起,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想要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不!我不能死!你怎麼敢殺我!我可是陶部落的人!”
烏霽怒吼著,但身體的疼痛與無力感卻讓他隻能無力地倒在地上,失了大半氣勢。
薑寧冷眼看著烏霽,縱然魚部落來的及時,薑部也死去了不少人。
原本漂亮安逸的居住地被他們毀了大半,到處布滿了戰鬥的痕跡,支離破碎。
“陶部落又如何?你的族人我都殺了這麼多了,現在也不差你這一個。”
烏霽轉頭盯著啟巫,憤憤道:“你拒絕我們陶部落的招攬,就是為了魚部落?你以為魚部落是什麼好人嗎?跟他們站在一起,薑部隻會死得更快!”
啟巫眉頭一皺,終於把注意力從青鱗鷹轉移到了烏霽身上:“陶巫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烏霽滿臉不屑,嘲諷道:“你敢說不是?”
他又對著薑寧道:“薑巫,你可彆選錯了,跟著陶部落,隻是需要聽話而已,起碼不會要了你們的命。跟著魚部落可就不一樣了,你要帶著你的族人去死嗎?”
薑寧看向一片狼藉的薑部,語氣中滿是哀傷:“可是我的族人,現在已經因陶部落死去了。”
除了這裡的,藏在各個山洞之中的薑部人還不知道死了多少,這都是抹不掉的仇恨。
可若是再來一次,她依舊不願屈服。
啟巫鬆了一口氣,他走到薑寧身邊,鄭重承諾道:“你放心,若真有那一天,魚部落必定死在薑部前麵。”
薑寧沒說話,有些事她還沒想明白,便先顧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