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森儘可能地讓自己冷靜,儘可能地更冷靜。
他不再隻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手去觸摸。所有有裂痕的石頭都被他仔細檢查了一遍。
一個,兩個,三個……
石頭雖然有裂縫,卻並不能打開。
也就是說,它們隻是石頭,裡麵沒有任何問題。
“哥……”黑球真的慌了,“來不及了。”
哈森不想放棄!
一旦放棄,後果不堪設想。
他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正在發呆的九歌!
黑球也反應過來哈森要做什麼了,樂了。
“巧了,我這兒正好有一片羽毛。”
那是努爾波來提的鷹飛狼的羽毛。
當時,飛狼被專員投了毒,痛苦之下胡亂扇動翅膀,碰巧落了一片羽毛在黑球的不遠處。
黑球當時隻是覺得飛狼是一隻不錯的金雕大鷹,一時好奇,就把羽毛撿起來看了看。
本來是要扔的,但是,想著萬一將來這隻狡猾的鷹要跟蹤他們的話,還得靠九歌把它給揪出來。
於是他把羽毛留下了,打算後麵找個機會讓九歌熟悉一下飛狼的羽毛,讓它無所遁形。
“也許這上麵還站著毒藥的氣味。”黑球說。
哈森朝著九歌招了下手,本以為九歌會撲扇著翅膀飛過來,然後乖乖地尋找目標。沒想到它根本沒動,隻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那眼神有點兒讓人覺得冒犯,像看傻子一樣。
“你小子,存心搗亂是吧?想看我們把小命交代在這裡嗎?”黑球跑到九歌跟前,想強行把羽毛塞給九歌。
“給我好好聞聞,快點兒把東西找出來。”
哈森走了過來,把黑球撥到了一邊,“你真是急慌了,金雕是靠眼睛和對氣流的感知來尋找目標的。”
金雕也有嗅覺,但是在日常中,嗅覺起到的作用小。
哈森也覺得九歌有些奇怪,怎麼完全不搭理他的命令,還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他伸出手,想讓鷹到他的肩膀上來。
突然,哈森看到九歌腳下的石頭有些古怪。
努爾波來提來這裡搜查時,點了火,一直沒有滅,此刻也還亮著。
燈火光芒中,石頭一半在明一半在陰影裡。
明暗交替的地方,似乎有一條痕跡,非常不明顯。
哈森伸手摸了摸,沒想到還真是一條縫隙!
他用手掰了下,石頭鬆動了,缺下一塊來,顯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洞裡麵塞得滿滿的,全是厚實的小玻璃瓶子,有點兒像風油精的瓶子。
黑球動作快,連同石頭一起抱了起來,噔噔噔地就往洞口溜了。
兩人一鷹借著藤蔓的掩映躲藏著。
等那幾個專員上岸的時候,他們剛好摸進水裡。
上岸的聲音大,嘈雜,剛好掩蓋住了哈森他們下水的動靜。
幾個專員進入洞裡,看到燈火還亮著,有些吃驚。
“他們不會剛來過吧?”
所有人都警惕起來,目光搜尋著四周,唯恐山洞裡麵還藏著人。
有些人索性到處搜索起來。
“彆搜了,人早走了。”有人說,“你們沒看到這些油都快燃乾淨了嗎?”
“看樣子,他們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了。”
有人走到山洞的深處,去拿毒藥,卻看到放石頭的角落空了!
那個用來藏東西的石頭沒了!
“東西呢!”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怎麼沒了?”
“沒了毒藥,就憑我們幾個就想占了這個地方,堅持癡心妄想。”
“算了,還是等其他人來了再說。就我們幾個人,送死都不夠那女人塞牙縫。”
“等?我們有等這個選擇嗎?”
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了一聲金雕的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