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年人生中,他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比零距離更近的接觸。因為對此不感興趣,甚至有點厭煩。
隻能靠著效仿記憶中電影片段。
太生疏,呼吸不暢幾乎帶來窒息感,生理反應激出的淚水聚起,盈滿眼眶,淩亂、不成樣子。
凶手很清醒,垂下鬈卷的睫瞧他,手覆在腦後,繞著絲縷煙霧般的烏發。
“哥哥,我到死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路其安是著了迷,喃喃低語,轉而去拭白山茶上沾著的水珠。
莫識直白得不像他本人,冷靜語調因嗓音微啞融化些許“那就好好記住,彆忘。”
牆上懸著的時鐘,分針走了一格又一格。
“清醒過來了?”
莫識將擦拭唇角用的手帕丟進垃圾桶,擰開瓶礦泉水灌了兩口,說話時嗓中依舊刺痛。
路其安的臉還紅著,才回過味來想起羞澀,偷偷瞄他好幾回才試探出聲。
“對不起,哥哥,我一時有點…”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開葷居然是如此混亂的情況下,路其安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立誓的內容,更自責了。
何況莫識不過是純粹地付出,並不享受過程,這一點也不好玩。
“我自願的。不用道歉。”當然也有看不下去所以縱容的成分在。
還好有記得脫掉衣服,沒留下什麼痕跡。
莫識換上私服,拉高衣領蓋了下半張臉,沒有等麵紅耳赤的路其安,也沒有去找其他嘉賓或導演,徑直離開。
他需要獨自一人的時間把心緒撫平。
尹冬在指導江玫和江菟對戲。
她倆有個遙遙對望轉瞬即逝分開的鏡頭,一直拍不好,原因無他。姐妹倆眼神碰到一起的瞬間,江玫就會繃不住哈哈大笑。
來來回回拍到第四遍,換了常服的路其安孤身走過來了。
好稀奇的場麵。
雲筱夏本叼著牛肉乾饒有興致看尹冬訓人,發現了路其安,疑惑地“誒”聲,歪腦袋往他背後看。
“莫哥呢?小路你今天怎麼沒粘著他。”
在她印象裡,路其安和莫識跟連體嬰沒什麼區彆,成天呆在一起,誰都拆不散。
雲筱夏私下覺得,路其安和莫識之間的友誼同她和尹冬之間的差不多。
不愧是好兄弟!
路其安掐了自己幾次,反複證明這不是夢,恍恍惚惚坐在旁邊,壓根沒發現雲筱夏是在和他說話。
【對啊莫貓貓去哪了,他和琪琪明明是一起走的吧】
【剛剛鏡頭怎麼沒放他們倆那裡的啊啊我好好奇啊!】
【cp粉的直覺告訴我,他們做了一些不可言說的成年人的事情嘿嘿嘿】
【聽得人心黃黃的,請正主趕緊從實道來,不然我就要造謠了!】
“筱夏,怎麼了?”尹冬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放江家姐妹倆自己琢磨如何才能對視不笑,大跨步至雲筱夏身邊。
他知道路其安心裡惦記著誰,挑挑眉“和你將軍哥哥吵架了?”
呆呆小狗搖頭。
“那是打架了?”
還是搖頭,遲疑了一會兒,不確定似點點頭。
尹冬腦子一熱,毫不猶豫衝雲筱夏肯定地宣布“他腦子壞掉了。”
腦子壞掉了的大型犬被尹冬和雲筱夏聯手打包,讓陳導當工具人,給莫識表演個送貨上門。
表演失敗了。莫識不在男嘉賓們居住的蒙古包中,陳導繞著張望幾圈仍找不到人影。
路其安給莫識發了條消息。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