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趙大夫來了。
盛藍發現他麵露愁容,但是並沒有多問,今天晚上為祁安引毒才是最重要的。
“趙大夫,安兒就交給你了。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求您儘力。我求求您了。”
祁母眼裡含著淚水還是跪在了趙大夫麵前。
“我能理解你作為母親的想法,這兩年,你也承受了很多。放心,我會儘力的。”
趙大夫扶起了她,背著藥箱進了屋子。
盛藍看著祁母要跟進去,伸手攔下了她,“娘,您還是在外麵等吧,您進去萬一看到場麵激動,會影響趙大夫治病的。”
這時,屋裡傳來趙大夫的呼喊,“藍丫頭,端盆乾淨的水進來。順便把門關上。“
盛藍應了一聲,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祁母雖然心裡著急,可是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在一旁觀看。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盛藍進屋,關上了房門。
屋子裡,趙大夫坐在桌子旁看著書本,他最近拿到那本書,一直愛不釋手。
書裡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識和很多對他現有醫術的補充,他才看了幾十頁,已經受益頗多。
“怎麼辦?我能做什麼嗎?“看到盛藍端著水盆進了屋子,他放下書湊了上來悄悄說道。
他的技術還不夠,針灸引毒需要極強的專注力和技術性,施針的人務求穩準狠,沒有十幾二十幾年根本不可能辦到。
大昭的針灸並不發達,他也隻會一點皮毛,但是這幾天看了這本神書才知道,原來針灸有這麼多用處!
盛藍放下水盆,對他搖了搖頭。
她將自己的袖子挽起,緩緩走向祁安。
“夫君害怕嗎?”盛藍拿出麻醉劑,她想讓祁安睡一會兒。
雖然她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是不能判斷引毒過程中會不會發生意外。
不管是疼痛還是其他,一旦引起病人的條件反射和血壓等的變化,都會對他的身體和神經有影響。
“不怕!”祁安淡定地坐在床邊,臉朝向她的方向。
“信我,你不會有事。”
“你們倆?”趙大夫有點疑惑,他以為盛藍的秘密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現在看來她這位夫君知道的也不少啊。
盛藍朝趙大夫調皮地笑笑,“夫君說我是仙女下凡,無所不能!”
還有點驕傲。
可趙大夫聽了,臉色一陣扭曲,這是小夫妻什麼奇怪的愛稱嗎?
“趙大夫,今日辛苦你了。”祁安有點抱歉地說道。
趙大夫無所謂地擺擺手,“我辛苦什麼!我就是個幌子,關鍵的還得看你媳婦兒的。”
祁安溫柔頷首。
“你倒是挺信任他的,不怕他說出去?”
盛藍奇怪地看了一眼趙大夫,“他是我的夫君,我們可是睡一張床!”
“那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我連你都說了,還怕他?”
盛藍抓起祁安的手臂,一針麻醉紮了上去。
不過幾秒鐘,祁安開始意識渙散,隻是暈過去之前,他仿佛聽到了盛藍的一句話,不甚清晰。
“我想殺他,還不容易?”
趙大夫被她的話震驚,可看她的動作和眼神卻不作假。
他想起了趙四的傷勢,那斷口平整,就像被利器割斷,且動作毫不遲疑,一氣嗬成。
又想到在山上看到的她的身手和她身上的秘密,趙大夫訕訕道“也是。”
但是他隨後又堅決地晃了晃腦袋,“我可不會啊。我不會背叛師門的!”
盛藍睨他一眼,甚是無語。
“不過,那剛剛用在他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他怎麼暈的這麼快?“
把祁安放倒在床上,盛藍拿出準備好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