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王氏來接小寶,順便商量買豬肉的事。
“咱們村子養豬的可不多,我爹說了,這豬要現殺的才好。”
“我知道。”
牛頭村以水稻為主,養殖這件事,每家幾隻雞就算是多的了。
即便養豬,那也是逢年過節才殺,這不年不節的,確實難找。
看來這事急不得,專業的事還得找專業的人。
盛藍想起來那日買豬肉遇見的攤主,大哥爽快實在,要是找他幫忙,也許有些辦法。
“先彆急,配料還差一些,要想集齊,還是得去縣城一趟。”
盛藍還有那五百兩銀子,分文沒動。
她回來之時並未隱瞞,但是沒想到,祁母這次怎麼說都不要替她掌管。
“你自己上山挖的人參,多危險啊!我可不能要!你好好留著,之前賣刺繡賺的錢夠咱們用很久了!”
盛藍沒有堅持,有自己的小金庫難道不好嗎?
王氏聽見她的話有點尷尬笑笑,“藍妹子,要不我還是抽空去山上看看吧。能采一點是一點,去城裡買還要花錢,我”
"姐姐在擔憂錢的事?"
王氏也不是什麼富家小姐,一家子雖然不至於拮據,但是總歸還是要多考慮一下家裡的狀況。
還沒到稻田收獲的時候,一家子也是能省則省。
“姐姐不必擔心,你連方子都拿出來了,我怎麼還能讓你出錢呢。放心,剩下的事都歸我了。”
“啊?可是,又買香料,又買肉的,你哪有那麼多錢?”
“這就是我的秘密了!”
盛藍衝她調皮地眨眨眼,王氏感歎,這丫頭是哪來的自信?
可奇怪的是,她就是覺得她能做到。
兩個人聊得有些晚,小寶在娘親懷裡已經睡著,她有心送娘倆回去,剛出大門的時候卻看見趙良等在門口。
盛藍用肩膀輕輕碰了一下王氏,唇角的笑容看得王氏有些臉紅。
趙良結果孩子,王氏和盛藍擺擺手便和丈夫一起回了家。
雖然趙良有時候也不靠譜,但是對待妻子和兒子,總是真心的。
送走了王氏,盛藍還沒有睡意,今天起得太晚,她現在精神得不行。
鍋裡溫著的水還有很多,她拿了洗腳盆舀了些水,打算好好泡個腳。
屋內,祁安身著寢衣坐在桌子旁,眼神望著桌子上的燈火發呆。
黑夜中光源太過明亮,他就像霧裡看花,看不清,還非要較這個勁兒。
等到自己盯了半天,開始眼花,他一氣之下伸手想要乾脆掐滅它算了。
“哎~不怕燙著你?”
盛藍進屋就看見他把手靠近火源,連忙把手上的洗腳盆放在地上,快步上前,把他的手扯了回來。
拿過來一看,果然手指尖都紅了。
前些日子編竹籃受的傷才好沒多久,這才幾天又受傷了。
盛藍甚至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因為眼睛的問題,開始有了受虐傾向。
認命地從空間拿出藥給他塗上,邊塗邊想,該怎麼勸這人要愛惜自己一點。
她看著這些日子被她養得明顯精神的男人,心裡是高興的。
他胖了點,每頓吃的也多了很多。
臉頰上的肉鼓起來,讓他笑起來的時候更顯溫和。
怪不得小寶那麼小就知道師父長得好看,這樣溫文爾雅英俊帥氣的師父,任誰也不忍心讓他傷心難過啊。
可一想到這男的人小脾氣,她無數次在心裡罵人,但是一開口還是變得無奈,
“你和一盞油燈較什麼勁兒?早說了你還沒有徹底好,眼睛要離光源遠一點兒,你記不住是嗎?”
一到了晚上,他就把遮光的布帶摘了下來,盛藍知道他不習慣,也就沒攔著。
可沒想到就一會兒沒看住,這人大晚會上的就開始作妖。
“對不起”
祁安側著腦袋不敢看她,另一隻放在膝蓋上的手,骨節蜷縮,他一臉無辜的樣子,讓盛藍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盛藍為了給他擦藥,靠近了些。
一條腿碰到對方的膝蓋內側,輕輕的觸感讓祁安有些不自在。
他想悄悄地挪開一點距離,但是被盛藍嗬住“彆動!一會兒就好了。”
緊繃的大腿肌肉讓他幾乎無暇思考手上的燙傷,隻希望娘子趕緊上完藥,他就可以回到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