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
盛藍福身行禮,老人擺擺手,臉色依然冷漠。
她倒也不是很在意老人家的態度,祁安說自打認識梁伯,就是這個樣子,她總不能逼老頭笑給她看吧。
“這裡原本是個酒樓,生意不好,老板想轉賣。我看過,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需要裝修一下。”
盛藍環顧四周,酒樓兩層,確實有些破舊,很多地方都是灰塵,桌椅也很久都沒換過。
她站在門口抬眼望去,一眼就能看見隔了一條街的望江樓。
怪不得生意不好,蔡掌櫃那個生意頭腦,一般人還真的比不過他。
梁伯說,“老板要最低八千兩,我還到六千,你看你能不能接受?”
“六千?”
盛藍低頭思索片刻,這個價錢倒是有點出乎意料,她還以為至少上萬兩。
不過,要是這樣的話,省下來的就可以好好裝修一下,還能多買一些布料。
“沒問題。梁伯,我相信您。”
姑娘果斷答應,梁伯有些驚訝。
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好像牽了一下嘴角,弧度不大,盛藍都差點兒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買賣做得痛快,簽文書的時候盛藍還多給了五百兩,原因是她留下了地窖的幾十壇酒。
老板本就糾結沒辦法處理,這下還幫了他的忙,開心得不得了。
“我們擇日就要離開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它。”
老兩口姓衛,開了幾十年酒樓,年紀漸長,要回家養老,但也舍不得自己打拚的事業,因此再三叮囑。
盛藍重重點頭,“您二老放心,他日若有機會回來,這裡隨時歡迎你們。”
送走了老兩口,盛藍又掏出了準備好的銀子遞給了梁伯。
梁伯一接過就發現不對勁兒,刀鋒刻畫的蒼老臉龐顯得非常嚴肅,“丫頭,我可不是占便宜的人。說好五十兩就是五十兩,多一分不要。”
這裡足足一百兩,可是翻了倍。
盛藍笑道“梁伯,這是夫君叮囑的,我可不敢違逆。要不您去找他?”
祁安可從來不管她的事,隻不過嘛,她有自己的考量。
“不行!銀子給你,不能壞了規矩。”
老頭固執地把剩下的五十兩推了回來,轉身就要走。
盛藍立刻拉住老人家的衣袖,麵色犯難,小臉一耷,眼圈立刻紅了。
“梁伯,這,這我怎麼跟夫君交代啊?”
梁伯語氣涼涼的,“那是你們的事,跟我無關。”
他剛說完,盛藍就掉下了眼淚。
姑娘哭得可憐,“梁伯,我可不敢惹夫君生氣。我害怕”
盛藍長得清純可愛,哭起來更加可憐,老人家一聽她這話眉毛直接豎了起來,聲音裡帶了些冷意,“他還敢打你不成?哼!”
盛藍不敢答應,心想,這可不是我說啊,祁安,冤有頭債有主,他日若是傳出去,可不能怪我。
不過嘛,盛藍偷偷瞅了老人家一眼,這老頭麵冷心軟,她沒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