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後,太子府,沈時鳶和包包沿著鵝卵石小路緩緩而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玉蘭花香。
“小姐,您瞧這玉蘭花開得真好看,就像您一樣……”
包包正說著,聲音卻戛然而止。
不遠處,幾個灑掃的丫鬟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可不是嘛,聽說太子妃從靜心苑被趕出來了,嘖嘖嘖……”
“誰說不是呢,我還聽說啊,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喜歡她,留在靜心苑也隻是做做樣子……”
“噓,小聲點,彆被聽見了……”
她們的聲音雖低,卻一字不落地傳入了沈時鳶和包包的耳中。
包包的臉色瞬間變了,幾步衝上前去,厲聲喝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那幾個丫鬟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紛紛噤聲。
其中一個穿著鵝黃色比甲的丫鬟,卻梗著脖子,一臉不屑,“我們說什麼了嗎,你聽錯了吧。”
包包氣得渾身發抖,“你還敢狡辯!我親耳聽到你們說太子妃娘娘的壞話!”
那丫鬟翻了個白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們什麼都沒說,怕是你自己想多了吧?太子妃不受寵,這府裡誰不知道?你一個陪嫁丫鬟,仗勢欺人,就可以這麼欺負我們這些府裡的下人嗎?”
包包被她這番話氣得眼眶通紅,揚起手就要打她。
關鍵時刻,沈時鳶突然開口,“包包。”
包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
沈時鳶的目光緩緩掃過麵前噤若寒蟬的丫鬟們,最終停留在那個鵝黃色比甲的丫鬟身上,“此刻說實話,還能從輕發落。若是執迷不悟……”
她微微一頓,語氣驟然轉冷,“杖責五十,逐出府去。”
玉蘭花的香氣似乎都凝滯了,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丫鬟們麵麵相覷,鵝黃色比甲的丫鬟也微微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丫鬟怯怯地跪了下來,聲音顫抖著說道“太子妃娘娘恕罪,奴婢們……奴婢們確實私下議論了娘娘,請娘娘責罰。”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所有的丫鬟都跪了下來,瑟瑟發抖地請罪。
“你呢?還有什麼話可說?”沈時鳶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鵝黃色比甲的丫鬟身上。
那丫鬟梗著脖子,倔強道“奴婢,奴婢隻是說了實話罷了,太子妃您不受寵,這是府裡人儘皆知的事情!”
見她始終執迷不悟,沈時鳶一聲清喝,“來人!”
兩名侍衛應聲而來,躬身行禮,“太子妃娘娘有何吩咐?”
沈時鳶毫不猶豫道“把她拖下去,杖責三十,趕出府去。”
杖責三十,那可是要丟半條命的!
鵝黃色比甲的丫鬟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拚命掙紮著,卻無法掙脫侍衛的鉗製。
“太子妃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時鳶充耳不聞,眼神冰冷地看著她被拖走,接著也朝府中刑罰院走去,身後跟著一串低眉順眼的丫鬟。
眾人皆忐忑不安,不明白太子妃這是要做什麼。
刑罰院中,鵝黃色比甲的丫鬟被按在長凳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院落,一下下鞭笞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沈時鳶坐在最中央的太師椅上,麵無表情地看著。
杖則婢女並不是她的真實目的,殺雞儆猴才是。
她知道,太子府上下有很多人不服她,她今天就要借著此事重振威嚴。
三十杖打完,丫鬟已經奄奄一息,癱軟在地,進氣多出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