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目光不屑。
燕冥軒眸光一沉,看向應雲驍,語氣冰冷,“天底下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太子妃的衣衫好端端的怎麼會濕,七公主又為何會出現在那裡?”
應雲驍和沈纖月一時語塞,臉色難看至極。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通報聲響起“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皆是一驚,紛紛跪地行禮。
皇帝環視一圈,沉聲道“眾卿都先回去吧,此事朕自會處理。”
大臣們麵麵相覷,不敢多言,紛紛告退。
皇帝,“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梁清歌立刻跪下,“皇上,清歌冤枉,太子妃不分青紅皂白便我將推入湖中,若非宮女及時相救,我恐怕早已……”
皇帝的臉色難看,轉頭看向沈時鳶,“七公主說的是真的嗎?”
沈時鳶沒急著辯駁,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父皇明鑒,並非如此。”
“兒臣與七公主素無恩怨,又怎會無故將她推入湖中?今日之事,實乃意外。兒臣的衣衫被水浸濕,七公主恰好路過,兒臣請她幫忙尋找丫鬟取衣,誰知……”
沈時鳶頓了頓,目光掃過沈纖月,意味深長道“誰知兒臣轉身之際,便聽到落水聲,回頭一看,七公主已落入湖中。”
沈她故意略去沈纖月推搡梁清歌的細節,就是要讓她們狗咬狗。
皇帝眉頭緊鎖,覺得此事的確有蹊蹺,“既是如此,七公主為何不在宴席之上,反而在湖邊待著?”
梁清歌頓時心虛,支支吾吾地看向沈纖月,誰知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聲不吭,讓她獨自承受皇帝的質問。
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如此著急對沈時鳶下手!
皇帝被梁清歌的目光吸引過去,也看向沈纖月,“沈二小姐,你可知道些什麼?”
沈纖月努力維持著鎮定,“回皇上,臣女毫不知情。”
梁清歌如遭雷擊,“你胡說!明明是你……”
話音戛然而止。
皇帝逼問道“分明是什麼?”
梁清歌咬了咬下唇,見隱瞞不過,索性破罐子破摔。
“明明沈纖月對太子妃懷恨在心,特意蠱惑我,說隻要我今日在宴會上略施手段,就能讓她身敗名裂。”
周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纖月身上,等待著她的解釋。
沈纖月擠出幾滴眼淚,“皇上明鑒,七公主所言純屬汙蔑,臣女與太子妃雖有些許誤會,但從未想過要加害於她。七公主乃是晨國質子,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晨國,如今她為了脫罪,竟然不惜構陷臣女,其用心之險惡,可見一斑!”
梁清歌怎麼也沒想到,沈纖月竟然會將她推出去當替罪羔羊,想要反駁,卻發現百口莫辯。
皇帝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沈纖月,又看了看一臉憤恨的梁清歌,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夠了!”他厲聲喝道,“七公主身為晨國質子,卻在朕的壽宴上惹是生非,挑撥離間,其罪當誅!念在你年幼無知,朕姑且饒你一命,罰你禁足於自己的宮殿,沒有朕的召令,不得外出!”
事已至此,梁清歌緩緩起身,朝著皇帝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在彆人看不到的角度,皇後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隨即恢複正常,柔聲勸慰道“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孩子們年輕氣盛,難免有些摩擦,都是小事。”
皇帝的怒火還未完全平息,胸口仍舊起伏不定。
燕九晁見狀,立刻上前一步,“父皇,母後所言極是。今日是迎新日,不宜動怒,還望父皇保重龍體。”
皇帝揉了揉眉心,“朕乏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