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冥軒為她蓋上被子,目光憐惜。
一路跟來的月峰見沈時鳶神色明顯不適,忍不住開口道“殿下,可要屬下去找些醒酒藥來?”
燕冥軒微微頷首,示意他去準備。
很快,月峰便將醒酒藥取了來,雙手奉上,道“殿下,這種小事交給下人來做即可。”
燕冥軒語氣淡淡,“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月峰有些狐疑的躬身退下。
以往,殿下對任何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從未見他照顧過誰
燕冥軒小心地將沈時鳶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耐心地將醒酒湯藥送到她唇邊,一點一點地喂她喝。
直到沈時鳶的臉色漸漸舒緩,他才將她輕輕放回床上。
睡夢中。沈時鳶發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呢喃。
燕冥軒不由自主地傾身靠近,想要聽清她在說什麼。
然而,除了模糊的音節,什麼也聽不到。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如此反常的舉動,若是讓旁人瞧見,定會驚掉下巴。
夜深人靜,燭光搖曳。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注視著沈時鳶的睡顏,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穩,徹底沉睡過去。
他才起身,輕輕吹滅燭火,退出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月峰一直守在門外,見他出來,立刻上前一步,“殿下,屬下截獲一封三皇子的密信。”
燕冥軒眼神一凜,接過密信,展開閱讀。
不禁冷笑一聲。
看來,燕九晁還不知道他在臨安的眼線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居然還想打探他命不久矣的虛實,甚至盼著他死在臨安城。
燕冥軒不動聲色地將密信收入袖中,語氣冷冽,“模仿碧珠的字跡,給燕九晁回信,證實本宮的確染了瘟疫,即將病逝。”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過幾日便張羅著回京的事宜。”
“遵命。”
月峰迅速退了下去。
燕冥軒負手而立,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這次,他要給燕九晁一個措手不及。
沈時鳶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直到次日晌午才悠悠轉醒。
回想起昨晚的宴席,不禁懊惱自己竟會喝醉,不過好在她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沈時鳶起身下床,簡單梳洗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正欲出門,卻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竟是府裡的一個下人,她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
“太子妃,您昨晚喝了不少酒,現在喝點粥暖暖胃吧。”
沈時鳶接過粥,微微頷首道“多謝。”
下人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沈時鳶端著粥回到屋內,三下五除二便喝了個乾淨。
她將空碗放在桌上,拿起藥箱,轉身出門。
臨安城內的一間小藥鋪裡,百姓們早已排起長隊等候。
經過幾日的治療,他們的氣色好轉,不少人已能下床活動。
沈時鳶詳細詢問他們近日身體狀況。
百姓們紛紛表示並未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