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碧桃卻並不知,這瓷瓶之中,早已空空如也,那兩顆能救梁清歌性命的解藥,早已不翼而飛。
出了寢宮,轉過一道彎,確認四下無人,沈時鳶輕輕掙了掙手腕。
“殿下,可以鬆開了。”
燕冥軒腳步未停,深邃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又迅速移開。
“宮中耳目眾多,還是牽著為好。”
這番理由,冠冕堂皇,沈時鳶竟無從反駁。
她也懶得再費唇舌,索性任由他牽著。
隻是這般被他牽著,總覺得有些彆扭,心中隱隱生出一絲煩躁。
“殿下怎麼會出現在公主的寢宮?”
“路過。”
燕冥軒的回答簡潔得近乎敷衍。
這般拙劣的借口,也就騙騙三歲小孩。
沈時鳶不信,卻也沒拆穿。
而此時,天牢之中。
包包蜷縮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裡,身上蓋著一件破舊的棉衣,瑟瑟發抖。
牢房裡陰冷至極,但包包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她相信自家小姐,一定能查明真相,還自己清白。
小姐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隻要再堅持一下,很快就能出去了。
就在包包堅信不疑的時候,牢房的鐵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一道刺眼的光線從外麵照射進來,包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以為是沈時鳶來了,她心中一喜,連忙抬頭望去。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熟悉而又厭惡的麵孔。
“沈纖月?”
沈纖月一步步走向包包,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包包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
“沒想到,你這丫頭,倒還挺忠心。”
沈纖月走到包包麵前,緩緩蹲下身子,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嘲諷。
包包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她,“那是自然!”
她對小姐忠心耿耿,日月可鑒,豈容他人置喙?
“隻可惜,你家小姐此刻自身難保,怕是救不了你了。”
沈纖月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包包不以為然地輕嗤一聲,反唇相譏“若小姐真自身難保,你恐怕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這個賤婢,簡直油鹽不進!
沈纖月臉色陡然變冷,“你當真以為,沈時鳶還能翻身不成?”
她如今身陷囹圄,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顧及包包這個小丫鬟。
“小姐定會來救我!”
包包斬釘截鐵地說道。
沈纖月見狀,忽然換了一副口吻,循循善誘道“包包,你若是識時務,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還是招了吧。”
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
“隻要你從實招來,承認是沈時鳶指使你下毒害人,本夫人就大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
包包嗤笑一聲。
“我不過是個丫鬟,哪裡知道什麼下毒不下毒,夫人休要血口噴人,汙蔑我家小姐!”
沈纖月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包包,“包包,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肯招認,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對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那婆子會意,立刻走上前來。
細細看去,她手裡拿著一根粗大的銀針,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