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臉色冷硬。
這後宮之中的爭鬥,他見得多了。
碧桃的舉動,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都觸犯了他的底線。
若是今日輕饒了她,日後豈不是人人效仿?
梁清歌泣不成聲,身體虛弱得幾度昏厥,卻仍舊強撐著,一遍又一遍地哀求。
沈時鳶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原本對峙的大殿,隻聽見主仆兩人哭泣聲。
皇上聽得心煩意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朕拖下去!”
“公主保重,奴婢來世再報答您的恩情!”
碧桃被侍衛拖走時,仍舊聲嘶力竭地喊著。
梁清歌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被宮女攙扶著都無法站起。
沈時鳶看著這場鬨劇終於落下了帷幕,隻覺得索然無味。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隨手扔給了梁清歌。
“這是解藥。”
冰冷的瓷瓶觸碰到肌膚,梁清歌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沈時鳶。
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沈時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轉過身,麵向皇上,“皇上,碧桃是否真的有意謀害臣妾,臣妾不敢妄下定論,但沈纖月,想必是知情的。”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一旁臉色蒼白的沈纖月,繼續說道“可她卻助紂為虐,包庇縱容,甚至試圖誤導皇上,其心可誅,臣妾以為,她也應當受罰。”
皇上眉頭緊鎖。
沈纖月嘴唇顫抖著。
方才碧桃認罪時,她就應該主動站出來。
可她心存僥幸,以為可以逃過一劫。
卻沒想到,沈時鳶竟然會如此步步緊逼,不給她留一絲退路。
皇上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聲音威嚴,“沈纖月,你可知罪?”
沈纖月身子一軟,“臣婦,知罪。”
“好。”
皇上緩緩點頭,“既然知罪,那就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下一秒,便被兩個侍衛上前,毫不留情地將她拖了下去。
杖責二十的刑罰,對沈纖月這樣嬌生慣養的人來說,已是極重的懲罰。
沈時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皇上,臣妾的侍女尚被關押在牢獄中,如今這‘幽冥散’的真相已經水落石出,想來也不該繼續關押著了。”
皇上緩緩頷首,轉頭吩咐一旁的公公,“傳朕旨意,將那婢女放了。”
公公全躬身領命,快步退了出去。
就在沈時鳶以為事情算是有結果時,一道厲喝再次傳來。
“沈時鳶,你身為太子妃,竟敢擅闖禦書房,簡直是膽大妄為!”
看來,皇上這是要與她算總賬了。
沈時鳶垂眸,低聲道“回皇上,臣妾知罪,可事出有因,還望皇上明鑒,此事本應由皇後娘娘主持公道,但臣妾聽聞皇後娘娘鳳體欠安有要事不能脫身,這才鬥膽前來禦書房求見皇上。”
皇上冷哼一聲。
“身為太子妃,理應知禮守法,豈可如此魯莽行事?”
沈時鳶低著頭,一副認錯的姿態,“臣妾知錯,請皇上責罰。”
“你擅闖禦書房,擾亂朝綱,罪責難逃!”
皇上頓了頓,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念在你事出有因,且及時查明真相,朕便不予重罰。罰你禁足太子府一月,抄寫《女誡》百遍,以示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