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秦家的府邸,巨大的石柱支撐著華麗的建築,精美的雕刻和裝飾令人目不暇接。寬廣的庭院中,綠草如茵,鮮花盛開,仿佛一幅美麗的畫卷。
在大廳中,下人們忙碌地穿梭著,為貴人們著周到的服務。豪華的家具和珍貴的藝術品擺放得井井有條,彰顯著秦家主人的品味和財富。
門外,一列列長桌已擺放整齊,長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美食,銀製餐具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達官顯貴們身著華服,優雅地享用著美味佳肴,談笑風生間展現出他們的高貴氣質。
“夜嬋,今天是你的訂婚宴,你若是再垮著一張臉,老夫便家法處置了!”嚴厲的男聲似從遠處傳來。
“夜嬋,你聽見了麼!趕快過去跟貴人們敬酒,彆在這呆坐著了。”尖酸的女聲使人聽著極為不適。
畫麵一轉,一位少女好似跪在廳前,周圍滿是人坐著對她指點。
“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知道這次和將軍府聯姻,家族費了多少心血麼!”
“若是不嫁,我就把你賣去青樓,你選擇去將軍府過榮華富貴的生活,還是去青樓賣身賣藝!”
紅衣從睡夢中驚醒,嚇得她直接從床上坐起身來。原來是場夢,撐了撐自己的身子,紅衣穿上鞋走至窗前打開了窗戶,今夜的北地並不是暴風雪的天氣。
此時,窗外細雪紛紛,月亮在雲層後若隱若現。秦夜嬋這個名字,她已是許久不用了,久到如若不是今天的夢,她已經快要記不清自己過往的名字了。
還記得剛剛被賣入青樓時老鴇讓她取一個藝名,說是藝名聽起來高端,能吸引貴人們的興趣。
紅衣便是她的藝名,她不知曉自己是怎麼入的青樓,不過也是算隨了她的意。嫁入將軍府和賣去青樓,她定是選擇後者的。
說是嫁去將軍府,不過是去做將軍府二少爺的妾,據她所聞將軍府的二少爺,上到奸淫,下到搶掠,可謂是無惡不作。她若是選擇嫁進去,不知道受得了幾天折磨,即使受著了也是後麵被拋棄的份。
在加入青樓一個月後,她竟是覺得青樓挺好,原來的家沒有一點家味,因自己是舞女誕下的孩子,雖有秦家的血脈,卻終究不得待見;青樓裡的一個月,她也是結交了些許表麵朋友,打著賣藝不賣身的名號,憑借著天仙般的容顏,一個月的時間便成了青樓的花魁。
青樓的花魁紅衣名聲越傳越廣,憑借一曲驚鴻舞竟是吸引到了周邊城池的貴人們,每周四晚上一曲驚鴻舞使得青樓難有空位。
驚鴻舞是母親傳授給她的,她覺得這支舞很美,不過原來秦家的下人們都說那個賤女人就是憑借這支舞勾引了秦家家主,現在她的女兒學了這支舞又要去勾引彆人嘍。
“勾引,嗬。”
隻是一支舞罷了。
又是一個周四的晚上,紅衣出場了,蒙著麵紗卻更是吸引了場下男人們的目光。
“老鴇,這美人兒,我家大爺要了,五千金!”一個下人走到舞台下麵,對著台上大喊道。
紅衣繼續著自己的驚鴻舞,全然沒有搭理下麵的聒噪。
“什麼?不賣?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那就彆怪小爺不客氣了,給我上!”那個下人招呼著周遭的同伴。
忽然之間,一堆人衝上了舞台,紅衣隻覺有很多手想把她拽下台去,她被人拽得摔倒在地上,雙手和雙腳不斷反抗著,終究弱女子雙拳難敵四手,她被幾個人拖下台去。
在一個空檔,雙手掙脫了禁錮,紅衣連忙從頭上摘下了發釵,若是如此,她寧願了結自己的性命。
“住手,你們敢強搶不成?”忽而中氣的聲音響徹樓內,一位書生氣的男子向前踏出一步,在紅衣眼中和周遭避而不及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爺就是強搶了怎麼遭,敢管貴人的閒事兒,我看你是活膩了,給我打。”下人囂張的聲音如此的刺耳。
書生氣的男子竟是毫不退縮,上前和幾個下人扭打起來,拖著紅衣的下人們也是來不及再管這位風月女子了,也是加入了和書生氣男子的戰場。
片刻,書生氣的男子被打得滿身是血,已是看不清容貌。為首的下人生怕把人打死了,連忙喊停了正在圍毆書生氣男子的下人們。
“好了,辦正事兒,這女的,拖走。”搶個女人,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也是使下人十分不快,想要趕忙解決了事情。
紅衣看著那位被打趴在地上滿身鮮血的男子,身子被拖著往青樓門前移去。
她眼中看到滿身是血的男子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男子邁著雙腿朝她走來。
“今天除非我死,否則你們彆想搶她走。”聲音甚是虛弱,不過男子身子卻是站得筆直。
為首的下人皺了皺眉,思考了一番,現在貴人本身就是處於晉升的關鍵時期,搶個女人還好,若是出了人命,可真不好交差了。
”今天算小爺倒黴,兄弟們,咱們走。”下人們逐漸退出了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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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趕忙起身去攙扶著書生氣男子搖搖欲墜的身子,老鴇也趕忙上前扶住了男子另一邊,心裡想著這男子若是死在青樓,以後的生意可沒法做嘍。
將男子攙扶至紅衣的房間,引得青樓的客人們好不羨慕。要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花魁紅衣的房間,男子應是第一個進入的。不過若是要他們用滿身是血的代價交換,那定是不願的。
“敢問公子從何而來?”
“自寒霜城而來,不過已是故居,如今四海為家。”
紅衣拿著手帕邊擦拭著男子身上的血跡,邊詢問著。
“敢問公子為何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