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匡岸憤憤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上還未愈合的傷口清晰可見。
“大人,您這是?”
剛剛回來北分壇壇主元任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總壇主不是前往西分壇去了嗎?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有,身上的傷又是哪來的?
“……西分壇沒了,匡塗也死了。”
匡岸在儘力壓製著自身的情緒,但手中捏的嘎吱作響的桌角無疑表現出此刻他胸中的怒火。
當然,這怒火並非親兄弟匡塗的死,而是對於正道門派對於血影門大業的阻撓。
“……大人,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元任畏縮道,但這事他又不能不說。
“說!”
匡岸閉上眼睛,還能有什麼事比兩座分壇接連覆滅更壞的消息?
“在您回來之前,東分壇也被人滅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
匡岸猛地睜開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一把抓住元任的衣領喝問道。
“是真的,屬下也不止一次聯係過東分壇壇主,但均未回應。”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嘭!
元任被一把拍開,砸到地宮的牆壁上緩緩滑下,他哪能想到自己會受到這無妄之災?此刻胸中氣血一陣翻湧,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匡大人?自己無能將火氣撒在下屬身上可沒什麼用啊。”
一道淡淡的聲音飄來,不知何時地宮大殿門口多了一個血邊黑袍的身影。
“你是……崔玨?”
匡岸正欲發作,卻發現對方身上的黑袍卻是與他相同級彆,遂皺了皺眉頭,眯眼看了過去。
“正是,不過大人還是稱我為崔使者為好。”
那人摘下黑袍,露出一張儒雅中帶著陰鷙的臉,要是方景廖隨風在此,一定能認出他來!
此人便是那兩年多前勾結血影門於烏國叛亂的客歸城城主,崔玨。
“崔使者有何貴乾?”
匡岸平平氣息,儘量溫和地問道。
作為被神使選中的人,崔玨雖隻有歸墟境界,但地位一點都不亞於他這個總壇主,甚至以後隻會更高!
他不得不尊敬!
“神使降臨之事……如何了?哦對,本使者坐這裡沒問題吧?”
崔玨慢條斯理地踱步向前,坐到了原本屬於匡岸的位置上。
匡岸額頭上青筋跳了跳,他可不覺得崔玨不知道這是他這個總壇主的位置,這般說話無非是為了挑釁自己,壓自己一頭。
“使者坐哪裡都無不可,至於神使降臨一事……我等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
匡岸也非冒進之人,看得出來崔玨此行就是來問罪於他的,語氣中也帶上一絲低聲下氣。
“哦?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本使者聽聞……正派修士已經集結起來掃除血影門各大分壇了,且就在剛剛,您和您這位分壇壇主也說,四座分壇已失其三,這……”
崔玨神色散漫地看著匡岸,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情感。
“還要一段時間?您是準備要怎麼做呢?”
氣氛逐漸沉重,分壇被滅是不爭的事實,於他這個總壇主也脫不了乾係。
而現在距離神使降臨所需的祭品,才堪堪十之六七。
“請使者大人放心,匡某已經控製了烏國僅餘的軍隊,我會將那些人統統化作祭品!一月之內必將此事辦妥!”
匡岸無奈,隻得放棄唾手可得的烏國如此多的軍隊和人手,若是這麼多人為他所用,他在血影門的地位還能在漲上一截。
可惜了!
“好,有匡大人這話本使者就放心了,我也算能向大護法那邊複命。”
崔玨一抹笑容爬上臉龐,雙手輕輕一撐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本使者便不多留了,匡大人之任務對我血影門乃是重中之重,還望多加上心。”
“匡某送崔使者!”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