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裹挾著碎石,如鬼哭狼嚎般掃過寸草不生的山脊。
灰蒙蒙的天空壓得極低,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到那冰冷的雲層。
張明天緩緩活動著僵硬的肢體,每一次關節的扭動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哢哢”聲。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具身體內部沒有任何生命體征的跡象,沒有脈搏的跳動,沒有血液的流動,隻有一股冰冷而強大的能量在骨骼間流竄,如同被封印的遠古巨獸,隨時可能掙脫束縛。
他雙腿微屈,猛然發力,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射出,輕而易舉地越過一道足有五米寬的溝壑。雙腳落地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仿佛一片羽毛般輕盈。
他甚至沒有感受到下墜的力量,仿佛這具身體已經擺脫了地心引力的束縛。
“這力量,還真是不錯。”他嘶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像是兩塊粗糙的砂紙互相摩擦,令人感到一陣不適。
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骨骼間湧動的力量,那股力量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撐爆。
他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胸腔,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
他邁開腳步,朝著山穀深處走去,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在堅硬的岩石地麵上留下清晰的腳印。
他要測試這具身體的極限,看看它究竟能爆發出多麼恐怖的力量。
他走到一塊一人高的巨石,他猛地揮出一拳,拳頭裹挾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砸在巨石上。
“砰!”
一聲巨響,巨石應聲碎裂,無數碎石四處飛濺,揚起漫天塵土。
張明天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拳頭上沒有任何傷痕,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沾染。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這具骷髏身體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繼續朝著山穀深處走去,身影逐漸消失在灰蒙蒙的霧氣中,隻留下山風依舊呼嘯,吹過這片荒涼的山脊。
……
黃玉璽站在臨時搭建的主席台上,風吹動著他深灰色的軍裝。
主席台是用粗糙的木板搭建而成,邊緣還帶著未刨平的木刺,但此刻,它卻承載著曆史性的重量。
台下,是密密麻麻的士兵方陣,一眼望不到邊際,他們穿著洗的發白的軍裝,臉上帶著硝煙的痕跡,但眼中卻燃燒著勝利的火焰。
士兵們身後,是扛著攝像機的各國記者,長槍短炮對準了主席台,全球直播正在進行中,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一刻。
氣氛莊重而肅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能聽到風聲和遠處傳來的鳥鳴。
一個美麗國士兵代表,一個年輕的金發小夥子,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哆哆嗦嗦地走上台。
他的軍裝皺巴巴的,沾滿了泥土和血汙,顯然是經曆過一番激烈的戰鬥。他走到黃玉璽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雙手顫抖著奉上投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