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殿下。”
一個少年聲從人群中傳來。少年擠到前麵，手裡還捧著一棵靈苗，“殿下，我信殿下。”他將靈苗捧到清秋麵前，“殿下，這是你給我的。”
清秋想起來了，這是那天那個抱著奶奶的少年，沒想到他和那個母親都沒有離開隊伍，他父親沒有去抽簽嗎？他父親……他父親……
留在軍隊沒有分散到各個工地隻有兩個情況，一是真的想要來喀納者，另一個就是沒有人管的鰥寡孤獨廢疾者。
送出去的東西自是不會再收回，清秋擺擺手，“這是你的了，你也需要它。”
那女子發瘋道“你信她什麼？你奶奶不是也死了，她害得！她害的！”
少年道“奶奶死是因為倭寇，又不是因為殿下。殿下還幫我埋葬了奶奶，殿下是心係百姓的。”
一個女子抱緊孩子上前道“瘋了，你們都瘋了，信她。不是她無能，不是京都無能會有倭寇嗎！會有嗎！”
芳甸道“休要在這裡混淆視聽。”
“我混淆視聽？！”女子笑道，“嗬，這就是事實啊。”
“你們不知道，她殺了我們族的大巫！白楊族的大巫！”
白楊族的族民聞此，麵色先是震驚後又被氣憤所替代。
白楊族長道“大巫不是在駐守嗎？”
清秋這次想起這人是誰，這人正是那個失去孩子悲痛欲絕的母親，而她的丈夫也躺倒在她身邊，無聲無息。那母親抱著包被，“我們的太子殿下上次在軍營裡就殺了個流民，那流民分明不是奸細，那是我們族的大巫，殿下也把他殺了！”她上前幾步，麵色猙獰起來，“萬靈殿下就是個暴君，實實在在的暴君，萬靈已經不管我們了！”
在北川，西寧之地，每族都有各自的大巫與聖女。兩地大巫，聖女也有所不同。北川是通過占卜天意上位，西寧則是世襲傳承。
所以兩大巫與聖女的職責和形象也也有所不同。北川之地，聖女和大巫就是族人的神明，他們高貴聖雅，神聖不可侵犯。西寧的大巫和聖女，他們溶於世俗，在世俗中更新迭代。
芳甸道“既是如此重要之人，為何被殺時你們無動於衷。現在倒是覺醒了，找到借口了？”
那母親道“按理，出事大巫與聖女應當固守家園，可大巫與聖女不放心我們，商量後派遣大巫暗自護送。”
清秋道“你怎麼證明！”
“我是聖女的姐姐啊。我負責給大巫打掩護。”那母親癲狂道，“他們殺了大巫，都該死！該死！”
怒了！流民聞此徹底怒了！
“太子殿下瘋了，亂殺流民！”
“她殺了白楊大巫，她真的不想理北川了！”
“她……”
“……”
噠噠噠——
一陣鐵騎聲從轉角傳來，與之伴隨的還有流民的慘叫恐慌之聲。一道鮮血從轉角噴湧而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顆腦袋滾到愛民區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區域內。
今日天氣異常寒冷，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傍晚，那腦袋剛掉下來，竟然還升起了熱氣！眾人噤聲往後退縮起來，就連小孩都不敢放聲大哭了。
噠噠噠——
鐵騎終於是露了臉，那領頭人竟然是執風！他不是被打得血肉模糊了嗎？怎麼會……
執風上前道“殿下，您交代的事我已辦妥，就剩下這些了。”執風劍指這愛民區，“我們現在就殺個片甲不留。”他往回一揮手，“殺，一個不剩。”
執風身後的軍隊很是聽話，令下直接開始想要動手。清秋打出一道術法將他們擊倒在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