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正巧是在倉儲地,柰族所有的貨物都存放在這,四周也要冷於彆處。
兩人扶起癱倒在地扶光,寒一撫摸他的脖頸,“還活著,不過看樣子是被襲擊了。”
“誰敢襲擊大巫?”芳甸道,“襲擊大巫為了什麼?”
似是想到什麼,兩人相視一下。寒一渾身搜摸著剛剛見到的信封,裡裡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看來那人的目標一直是信。
“這……”芳甸懊惱不已,“信裡麵到底是什麼!”
寒一並沒有回答芳甸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向倉儲地,“芳甸,這個地方不對勁,怎麼那麼冷?即使是儲藏地,也不應該是這個溫度。”
“進去看看。”芳甸道,“既然那人無意傷害扶光大巫,那就護一下先放這裡吧。”
“好。”
赤甲軍營內,望舒,扶光,族長還有傲果依次站在桌案前,外麵還有許多聚眾圍觀的柰族族民。清秋這會兒心情很不好,扶光都來了,可跟隨扶光一夜的芳甸和寒一卻始終未見蹤跡,可彆出了什麼事。
“都有什麼證據?”清秋道,“一天一夜足夠你們找出來了吧。”
“草民有證據,可以證明聖女望舒是個賣族賊。”傲果勝券在握道,“這是今日清晨在門口發現的信,上麵實實在在記錄了聖女望舒與外族人的交易。這上麵,無疑是聖女望舒的字跡,還有私章。”
清秋來回解讀著,怎麼讀都感覺少點東西。再看幾遍後,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不連貫,雙方回複不連貫。這是被人挑選過的,應該是還有缺失的。
“殿下,聖女望舒這般賣族求榮,實在是令人不恥。”傲果跪拜道,“還請殿下,嚴懲叛賊!”
他說得那樣斬釘截鐵,讓沒有看到信的人都會信以為真。不少族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出聲聲討了,像是想用眾人的壓力讓太子殿下屈服於他們的淫威之下。
“幾封信又能說明什麼!”扶光甩袖指罵傲果,“幾封信就能抹去所有功德嗎!!!”
“大巫昨日說法陣做不得證據,今日又說信件做不得證據。”傲果毫不畏懼對上指著自己的手指,盯著扶光的眼睛,嘲弄道,“大巫說什麼算證據?大巫的一言之詞嗎?還是大巫的意向?大巫可真是在族裡隻手遮天啊,這柰族是大巫和聖女的附屬物嗎!”
“我沒說過此話,你休要信口開河。”扶光往後收著距離傲果一拳的手指道,“大巫和聖女永遠都是族人的守護者。”
“滾他娘的守護者,扒皮者還差不多吧!但凡看過這信的人,怎麼可能還有臉說出這些話。”傲果繼續追著後退的扶光,“大巫如此相信她,證據那?你有什麼證據她可以證明她沒有離經叛道!!!她有什麼功德!!!”
麵對傲果有理有據底氣十足的怒吼,扶光則顯得那般恍惚無措。因為她知道,傲果說得都是對的,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姐姐是無罪的,甚至還會加劇她的罪行。他很糾結,很愧疚,很失望?失望嗎?他回看向望舒,但望舒隻是像個雕塑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可他想到傲果的最後一句話,又升起了滿腔怒火,想要回懟。
“這雖然不是在刑堂上,可也是本殿坐鎮,怎麼你們都不把本殿放在眼裡?”清秋冷臉將信砸在桌麵上,“都給本殿站好。”
“傲族長,是吧……”清秋看向族長,“你看過這信了吧,怎麼看。”
“……哎。”族長唉聲歎氣道,“看過了,沒想到會這樣。昨日看到大巫拿著這些信還以為隻是一些雜紙,不想裡麵內容……聖女糊塗啊,怎麼能和那賊人交易。不過,還好大巫明智,將這信放到我家麵前。大巫與聖女情同親姐弟,不忍戳穿,還是由我們來做就好。”
“大巫怕是還在掙紮,想必也是因為感情深,內心糾結想讓這事就像一場夢一樣。但是,大巫夢都會有結束的時候,大巫還是要麵對現實的。我也不忍心破壞聖女和大巫感情。是我壞心了,這壞人就讓我兒子做了,他還不知詳情那,怪我啊,怪我!”
“你在說什麼鬼話。”扶光不敢相信道,“你昨日看到什麼了你就亂說,昨日……”
“殿下,這事兒我認!”久未開口的望舒跪拜道,“我確實暗中勾結了外人。”
望舒認罪,最開心的並不是審判的清秋,也不是激情昂揚鬥聖女的傲果,而是門外圍著的柰族族民。他們在望舒認罪那一刻,齊聲歡呼,激動相擁而泣慶祝他們的勝利。
這個畫麵真的是太熟悉了,清秋不由的皺緊眉頭,這個樣子讓她誤以為角鹿餘孽還未消除。她一直安慰自己的謊言都要被破滅了……她一直告訴自己流民隻是受到角鹿的鼓動,可……
“安靜!”清秋拿起小碎花紗網紅果棍砸了一下,“你們在開心什麼?”
如此質問,讓族民們按耐下心中的雀躍,難掩笑意站在門外。清秋被這笑刺的眼疼,不得已避開視線,“你認罪?認什麼罪?暗中勾結?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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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冷靜道“草民確定,草民自己乾的事,草民自己心裡清楚。窮途末路時,後悔已經來不及,草民自當以死謝罪。”
清秋將信砸到雕塑身上,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你好好看看這些信,它們倒地是不是完整的。”
收拾起來信紙,望舒仔細看著。她看到很快,將信紙往地上磕了磕整理整齊,她將信雙手俸起來道“是完整的,還請殿下降罰。”
“不是的。”扶光搶過信紙,“不是,這是我……”
“還請殿下降罰!”她大聲壓過扶光,祈求地看著清秋,“望舒會為過錯負責!”
“你……”清秋隻是和她對視了一眼就理解了她,她想在自己手裡死得“體麵”,快速一點,可為什麼那?
“那就申時三刻,於果園前誅神吧!”清秋扶額低頭掩麵,“都散了吧。”
“是。”
族民聽到這些話時,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深處的興奮,奔跑著去果園搶占前位,好為了觀看這場行刑。
都走了,就連望舒都被拖下去了,扶光還是站在原地不動。清秋以為他如此脆弱的人會大聲痛哭或者求情,可他都沒有。聽到最後,他甚至不如最開始的反應大。
“怎麼,不去好好告彆嗎?”清秋道,“這不是你的姐姐嗎?”
“告彆了,姐姐給我告彆了。”他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姐姐她跟我告彆了,也都交代好了,我就不去了。”
“什麼告彆?”清秋細想著,始終沒有想到他們什麼時候經曆過那種苦情彆離的戲碼。
扶光笑得“更開心”了,“很久之前就開始了,剛剛又說了。隻是我……我不想她走可又聽她話,所以才搞得兩麵不對。還是要謝過殿下,我知道殿下是個公平公正的儲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