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碎了!”
孔鵲心疼地哀歎一聲,轉而小心翼翼地從泰哥的帽子裡捧出來一堆東西放到地上。
眾人圍過去一看,發現一堆碎屑中間還有幾個完整的沒見過的蘑菇。
中間還夾雜著幾個紅傘傘白杆杆。
在看清那鮮紅的傘麵時,眾人看向孔鵲的眼神冷得不行。
他難道不知道紅傘傘,白杆杆,吃了就要躺板板嗎?
雖然現在大家在人間可能已經在躺板板的邊緣了,但好歹還沒到那個地步不是嗎?
“孔鵲,你是覺得我們還沒死透,想助我們一臂之力?”
齊烽看著那一堆色彩鮮豔的菌子,嘴角抽搐不停。
紅的、紫的、綠的,還有橙色的。
他就說上午泰哥和孔鵲時不時地在後麵磨蹭什麼呢?
還隱約聽見孔鵲說什麼待會兒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這哪裡是驚喜,分明是驚嚇!
泰哥無奈地把帽子裡的樹渣抖出來,上午孔鵲把這些東西往他帽子裡裝他就說這些東西吃不得。
但是看孔鵲那麼執拗,他還信了。
現在,還真說不好。
“瞎扯!這些菌子怎麼吃不得了?我吃著這些東西長大的?!”
孔鵲家裡拆遷之前可是一到季節就去山裡采菌子,這些時令的菌子放到市場上可好賣了。
量少的季節,一斤能賣出上百元的價錢。
一個季節,光賣菌子就可以賺好幾千塊錢。
這對於他們那種普通農戶而言,已經是一大筆收入了。
“你不會是吃出抗體了才沒出事兒吧?”
林墨拿起一個菌子聞了聞,一股子野生的山林草木味。
很新鮮,但也很危險。
孔鵲被大家懷疑的眼神逼急了,開始拿起菌子介紹起來。
“嘿!還不信?看我給你們介紹介紹啊!”
隻見他拿起一個大家看上去毒性最大的紅傘傘,開始指著那酒紅色的傘麵介紹道。
“這個,叫正紅菇,也叫酒色紅菇,焯水煮熟之後,把水瀝乾,然後切上泡薑、泡蒜、泡辣椒、泡蘿卜,猛火爆炒,那叫一個下飯!”
孔鵲繪聲繪色,極具畫麵感,眾人看著那紅傘傘的眼神,漸漸親切起來。
緊接著,孔鵲又拿起那個橙色的蘑菇,指著那通體鮮明的橙色,介紹著。
“這個,叫鬆樹菌,是我們那裡賣得最貴的菌子,也是長得最好看的菌子,長在鬆林裡,由此得名。”
隻見孔鵲將那個在火光的映襯下看起來金燦燦的菌子翻了個麵。
“你們看,它通體都是這種金燦燦的橙色,每當你走在光線昏暗的鬆林裡,忽然間發現一朵散發著耀眼金色光芒的菌子亭亭玉立於潮濕的地麵,與你邂逅,那一刻,你就會發現,它是多麼的可愛!”
雖然孔鵲表演太過浮誇,但不得不說,這鬆樹菌確實漂亮。
“那這幾個呢?怎麼弄好吃?”
江又年已經被孔鵲的描述勾得饞蟲都出來了。
“這幾個,綠色的叫綠豆菌,白色的叫米湯菌,綠豆菌也是米湯菌的一種,它們也是一樣的做法,要先焯水,然後或者爆炒下飯,或者紅燒、火鍋、煲湯,都可以。”
孔鵲挨著介紹著傘傘們,隻是可惜好多都碎成好幾塊了。
畢竟今天泰哥還一路背著趙明回來,多半是那時候壓碎的。
“我信你!怎麼吃?現在!我餓了!”
齊烽看著那一個個嬌豔欲滴的傘傘,恨不得生吞了它們。
“要煮熟了吃,生的有毒。現在什麼都沒有,用棍子串起來烤吧。”
然後,眾人紛紛開始去找細長的棍子,學著孔鵲的模樣,把傘傘的蒂揪掉。
然後把傘傘表麵的灰和樹渣拍乾淨,就舉到火上麵去烤。
隻見鮮嫩的菌子在烈火的炙烤下,其中的水分開始蒸發。
從蒂上開始咕嚕咕嚕冒泡泡。
一股原始純正的香味漸漸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