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這是尚家的示警金鐘!有大軍要來了!”
“快跑!”
一時間,剛剛還歡聲笑語的尚家大院,突然變得雞飛狗跳起來,不多時整個院子徹底冷清。
尚海林一共有三子二女,老大尚時輪隨侍在側,掌握八百家兵。
老二尚時琿一般在淮州城,掌握家族商鋪。
老三尚時軒混跡官場,如今身在樊州,任橋城縣令。
今日尚海林過大壽,內堂上隻有幾個尚海林的老朋友跟他同坐閒聊。
老二前兩天就從淮州城趕了回來,一同跟大哥招待賓客,隻是剛才去了趟茅房的功夫,回來就聽到鐘聲響起,知道這是出大事了,急往後堂跑去。
後堂內,尚海林與老妻吳氏看著老大酒醉不醒的樣子,急得破口大罵。
“這個混賬東西,關鍵時刻指望不上,以後這家業怎能給他?”
他這人素來偏心,一直以來都是把老大尚時輪當繼承人培養,更是把族中家兵交給了他。
沒想到今天尚家遭遇大難,他卻直接喝醉了酒,八百家兵沒有主心骨,怎能抵擋鎮外虎狼。
正在這時,老二尚時琿跑進後堂。
“爹,怎麼回事?鎮上的金鐘怎麼響了?”
尚海林見到老二,眼中一亮,趕忙將他拉到身前,將一個銅製腰牌交給他手裡。
“老二,你來的正好,東邊小關口的馬賊打過來了,你大哥不成器,以後尚家就靠你了!
這是掌管家兵的腰牌,我現在把他交給你,希望你能擔起咱們尚家這副擔子,帶領八百家兵,打敗來犯的馬賊!”
尚時琿聞言,心中先是一喜,繼而又有些憂心。
他長期呆在淮州城,對這段時間盤踞小關口的行軍司有所耳聞,但並不是太了解。
此時偏心的老爹突然讓他帶兵抵抗,甚至不惜將家主之位交給他,怎麼能不讓他心懷憂慮?
如果不是已經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這種好事會輪得到他?
尚海林見他遲疑,隻得安慰道“不過是一些剛從山上下來沒幾天的馬匪,趁著李家不注意,這才奪了小關口。
其實這些人沒多大戰力,憑咱們家這八百家兵,隻要出戰,一定能打敗他們!”
他在這裡做了隱瞞,沒有將行軍司的具體人數透露出來。
不是他要坑老二,而是老大現在不堪用,自己又年事已高,上不得馬了,不靠著老二拚命,一家子恐怕都要交代在這裡。
一想到小關口李家的下場,老東西就感覺有一股寒意直逼心頭。
尚時琿沉思半晌,最後一咬牙還是接過腰牌,然後向父母磕了一個響頭後,站起來直接向外邊走去。
尚海林愣了片刻,想喊住他,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幽幽一歎,與老妻相擁而泣。
尚時琿拜彆父母,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來到家兵營地,憑著手裡的腰牌,勉強取得八百家兵的信任。
等他剛剛帶著家兵出了鎮子,遠遠就看到一群騎著高頭大馬,打著赤色旗幟的馬賊正向這裡急奔而來。
這一看,他心中大定,不過幾十個馬匪而已,自己這麼多家兵,其中也有戰馬,不懼於他。
“弟兄們,跟我衝!”他一聲令下,搶先跑在最前邊,心中已經開始想象自己當家主時的景象了。
尚家家兵見到主帥這般英勇,也是士氣高漲,紛紛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