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林珎第一次看到有關紀徐清的緋聞。
但卻是她第一次因為他的緋聞感到無奈,還是第一次以作為紀太太身份而感到的無奈。
她在國外偶有聽聞有關紀徐清的緋聞,內心都沒什麼觸動,硬要說有什麼情緒,那也是上不得台麵的竊喜,他身邊花花草草越多,和她之間簽的婚前協議應該會越容易作廢。
她在見到他第一次花邊新聞的時候就暗示過兩人可以結束協議,他可以毫無負擔地追求他喜歡的無論哪個女人,然而他壓根沒理會。
後來又有一次,她借著網絡上營銷號整理的他的花邊新聞,在一次跟他通話的時候直接提出她想離婚,他直接把電話掛了。她摸不準他是什麼態度,因為後麵跟他的通話他的語氣照舊,像是從沒聽過她要離婚這話一樣,也像是從沒有因為她要離婚這個事而不悅。
上個月她隻是擦邊問了一句是否可以結束關係,沒想到他會主動提離婚,她高興得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為此她好不容易跟公司協調好演出安排,特地請了兩周的年假回來跟他辦離婚,結果卻因為他的新緋聞拖了後腿,導致他分身乏術不能來辦離婚。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的緋聞怎麼就非得跟她辦離婚的時間起衝突呢?
讓林珎更懊惱的是,紀徐清不僅放了她鴿子,連她發過去問他下次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辦離婚的消息也沒回。
就像前麵幾次她主動提及離婚的時候一樣,她又被他冷處理。
看著毫無動靜的聊天界麵,林珎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機。
她這次回國隻請了兩周的年假,他這一爽約,除去休息天,留給他們辦理離婚的時間隻有六天,這六個工作日她還不能保證他就一定有時間。
她如今可以掌控自己所有的決定,唯獨離婚這一項,她得求著紀徐清,靠他來成全,誰讓她當初膽大妄為到求他做她的金主。
一想到這個男人,鼻尖仿佛又傳來熟悉的一陣柑橘調木質淡香,冷冽清幽,近乎不近人情。
林珎對紀徐清的感覺很複雜,感激是一定的,畢竟四年前是靠著他,她才沒被人斷手斷腳,也成功拿回了屬於自己的留學進修名額;而他當初需要一個紀太太,於是她成為了他的紀太太,是一筆你情我願的交易沒錯。
然而林珎騙不了自己,當初在婚前協議上簽字的那一刻,隱在她心頭的那種屈辱感。
這份感覺在她獲得越來越多的成就時,變成了她心裡愈發堅硬的一根刺。
所以隻憑感激,她恐怕無法再繼續做紀太太。
可她當初為了前程,把自己賣得太徹底,沒想過求著他放手的這一天會這麼快,如今這種局麵,她還真就拿今天爽約離婚的他沒有一點辦法。
開著車的傅師傅從後視鏡裡看到林珎麵色不虞,謹慎地沒有再開口說話,安靜地把人送到了希頓酒店。
車子開到酒店門口,傅師傅下車把車鑰匙交給門口的泊車員,主動來到後車廂搬出兩件行李跟在林珎身後,堅持要幫忙把行李送到房間。
林珎當他是做專職司機的自覺,也就沒多說什麼。
傅師傅跟林珎把行李送進房間,臨走的時候特地又問了一遍“林小姐下午確定不出去嗎?我就在酒店下麵,你有想去的地方就打電話告訴我,我送你過去。”
來人臉上客氣但精明的表情讓正要開口拒絕的林珎反應過來,傅師傅這是在問她要他的下班時間。
她不清楚紀徐清請了幾個司機,但她知道他的司機每天的工作時間是八小時,超出的時間算加班,她剛才隻是單純告知傅師傅她下午不需要用車,但卻沒說晚上要不要用車,沒給對方一句要不要他晚上加班的準話。
她隻好明確說道“傅師傅,我這邊你不用忙了,我今天就在酒店倒時差,不會出去。”
對方剛經過長途飛行,留在酒店倒時差也正常,再加上自己可以提前下班,喜悅讓傅師傅不疑有他,樂嗬嗬地和林珎道了彆。
隻是他到底是不熟悉林珎,他從前替政要開車,後麵當紀家的司機,習慣性地以為他的雇主但凡出行都是需要司機。而林珎,不說出國在外的時候都習慣坐公共交通工具出行,就是在國內,她也沒打算把自己當成紀太太用紀徐清雇的司機,即便是自己確實很快就要出門。
三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林珎在飛機上就倒了時差,已經睡過一覺的她一點不困,長途飛行捂得她身上一陣味,她去衛生間裡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份禮物,帶上手機離開了房間。
出租車把林珎帶到了位於中山公園旁的大音琴行。
質樸大方的門頭一下子喚起了林珎心中記憶久遠的溫情。
七年前,她剛考上音樂學院,得虧在大音琴行這裡找到的一份兼職,才負擔得起她即便拿著獎學金也無法覆蓋掉的高昂學費。
而破例留她在琴行當兼職銷售員的周淮,不僅僅是她的老板,更是她的恩人。
再者要不是他無意中說漏嘴,她也不可能有機會找紀徐清做交易,又哪裡能出得了國,去得了朱莉亞,更彆說和i簽約做鋼琴演奏家。
她的人生路能往上走,一部分原因是周淮用友情替她搭了跳板,比起用出賣自己才得來的庇護,這種純粹的友情當然更值得她花更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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