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林珎並沒給紀徐清準備禮物時,周淮說什麼都不肯收下這塊手表。
他不太確信林珎和紀徐清如今的情感狀態是怎麼樣,但他十分清楚,作為紀徐清老婆的林珎,難得回國一次沒有送自己老公禮物,卻送了彆的男人一隻價值幾百萬的手表,他是嫌命長了才會收下這份禮物。
林珎對周淮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感到不解,“我不理解你為什麼會因為紀徐清拒絕這份禮物,我要送誰禮物,難得還要經過他的同意麼?”
周淮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樂意,起先還當成是小女生撒嬌一般不以為意,所以解釋得頗為隨意“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怕引起你和徐清之間不必要的誤會。”
林珎斂起笑容,臉上的和煦和眼中的溫情俱已不見,淡淡說道“我明白了。”
周淮摸不準她什麼意思,見她忽然冷下臉又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才覺察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他拿著表盒追上去道歉“抱歉,小珎,等你和徐清見了麵,我再收這份禮物。”
“不必了。”林珎話裡也帶了情緒,“你要是不想要,扔了就是。”
幾百萬的表說扔掉?周淮一把拉住要走的林珎,皺眉問道“生氣了?”
林珎乾脆地拉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冷淡,語氣卻仍舊免不了帶著委屈“我把淮哥你當朋友,我總以為淮哥你也是這麼看我,沒想到四年前的周淮看我是林珎,四年後的周淮看我,隻當我是紀太太。林珎送你的禮物你能收,紀太太送你的禮物你得看紀總的意思才決定能不能收。我很好奇,哪一天紀徐清發話說你跟我做朋友不合適,你是不是就會和我絕交?”
周淮變了臉色,為她的尖銳,也為她的清醒。他比她還年長幾歲,對待朋友竟然還沒她坦蕩真誠。
他不再推諉,舉起表盒放到胸前,笑說道“謝謝小珎的禮物,我很喜歡。”
林珎臉色稍緩。
周淮主動提出“這幾天想練琴了就過來,我給你安排個地方。”
林珎這才又笑了,“謝謝淮哥。”
忽然出現的傅師傅打破了這“兄友妹恭”的畫麵。
“林小姐。”剛進門的傅師傅神色莫辨地朝林珎招呼。
待林珎走近,傅師傅又看一眼站在不遠處識相沒一起過來的周淮,對林珎說道“林小姐,紀先生托我轉告你一句話。”
林珎表情淡淡,“什麼話?”
話不是一些彆人聽不得的話,但傅師傅還是煞有介事地降低了些許音量,把紀徐清告訴他的話低調轉述了一遍“林小姐要是想讓事情辦得順利,隻能搬回家去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師傅故意模仿那個人講話的聲音,林珎隻覺得聽著這話,鼻尖仿佛又飄來一陣柑橘調的木質香味,像是紀徐清是親口在她耳邊說的一般。
她完全能想象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態,一定是一種等著欣賞被圍捕的獵物臨死掙紮的氣定神閒。
山水有相逢。
四年前她跟他提結婚的條件,四年後換做是他跟她提離婚的條件。
隻是傅師傅從接機後就說要帶她回家住,所以紀徐清早就知道今天兩人離不成婚?
這位紀總到底想乾嘛?
車子開在路上。
開著車的傅師傅猶豫再三,開口和林珎攀談“林小姐,我也隻是一個打工的,說說有退休工資,但是長明城消費也高的呀。我老婆退休工資是比我高,但是她年輕時在單位落下一身病,每個月看病吃藥要花不少錢,再說我女兒,說說是好聽的,英國曼大畢業,可惜出去見了世麵,眼光更是高得不得了哇,大學剛畢業,工作還沒找。你講我要是被紀總辭掉,一家人更加不好過了”
林珎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城市建築,想到自己和傅師傅有太多共同點,一樣都是汲汲營營為生活,一樣都是得仰著紀徐清的鼻息。
她猜大概是自己住酒店又偷溜出來的行為讓傅師傅收到了紀徐清的責難,畢竟人家領了吩咐是帶她回家,對傅師傅的這通名為訴苦,實為抱怨的話語,她沒再多說什麼,傅師傅或許和紀徐清還有很多以後,她和紀徐清,等她這個假期結束跟他離了婚,就再沒瓜葛,確實犯不著因為她的堅持讓他手下的人難做。
想了想,還是說了句“我會跟紀先生說住酒店是我堅持的主意。”
傅師傅聽著鬆了口氣,又說了一些紀徐清怎麼看重林珎的話,中心思想就一個委婉勸說林珎不要跟紀徐清鬨脾氣對著乾。
林珎先還覺得有趣聽了幾句,後麵索性閉起眼睛假寐。
兩人回到酒店,才進大廳,就見一個男人見了林珎後,腳下生風地朝她快步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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