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烏雲從一輪圓月上飄過,窗外夜色暗濃,綴在天空的幾顆星星反倒更亮了。
洗漱完站在臥室陽台上的林珎望著天空發起了呆。
她想到今晚發生的種種,想到楊也寧離開前當著眾人的麵抱了抱自己,說了句“小珎,認識你很高興”,相信看到這一幕的人應該都認為紀總的發小和妻子這次的見麵十分融洽。
晚風習習,被她披散下來的長卷發邊緣被風撩動,也將她頭上吹風機殘留的幾許熱意吹散。
等了一會兒,她抬手隨意抓了幾把頭發,一手的柔順乾爽,另一隻手加入,兩三下把已經“放涼”的長卷發紮成一個丸子頭盤在她腦後。
她邊伸懶腰,邊做了個深呼吸,吐氣完畢後,從臥室來到了起居室。
從紐約搬家搬回來8個28寸的行李箱一直放在起居室裡沒整理,秋月姨提過兩次,要讓用人幫忙整理,林珎都說不著急,和楊也寧聊完以後,她有了整理的決心。
剛打開箱子整理沒多久,臥室門被人敲響,林珎沒抬頭,揚聲應了一句“進來。”
穿著睡衣的紀徐清推門而入,循聲來到起居室,就見地上攤著三隻對半打開的行李箱,穿著家居服的林珎坐在行李箱前的地毯上,往外整理書籍。
他眉眼意動,不露聲色的淡道“怎麼晚上整理行李?”
林珎隨手將擋住視線的碎發一撫,抬頭看他“正好你來。你反正以後住客房,你這裡的書要麼搬去書房,要麼搬去客房,把書櫃空出來給我,我得放我的書。”
紀徐清走近,垂頭看她,眼前的女人一頭長卷發被一根皮筋隨意盤在腦後,白嫩的小臉上暈著淺淺的一層粉紅,說完這話後便沒再看他,自顧自又忙開了。
從在紐約攤牌以後,她對自己就不算客氣,大概是清楚裝溫順也離不了婚,索性就懶得裝了,紀徐清對此並不介意,這種表演不僅裝的人累,看的人也一樣累。
隻見她一邊看書名一邊將書往周圍擺,幾垛低矮的書牆有序地鋪在她腳邊,隨著她不斷的累加,書堆不斷變多。
動作間寬鬆的t恤衫從她一邊的肩頭滑落,露出裡麵的背心吊帶來,黑色的一根吊帶貼服在瓷白骨感的肩膀上,有一種令人心癢難耐的禁忌感。
起居室不僅有沙發電視和投影,還有一個緬甸柚木的書桌和兩個書櫃,紀徐清看到其中一個書櫃裡的書已經被她移出壘在書桌上,看得出來她這項整理工作已經進行了有一會兒了,他提醒她“這些事留著讓秋月姨來安排就行。”
林珎手上的動作不停,也沒抬頭,“你的書我會讓她們來處理,我的書我自己擺,找起來方便。”
紀徐清沒再堅持,指著圍在她腳邊的書牆,“這些是按順序放上去?”
“對,但是我可以自己放。”林珎依舊是沒抬頭。
“舉手之勞。”紀徐清俯身就要搬過其中一垛書。
手剛要碰上去,一隻手修長白皙的手忽然出現,按住最上麵的一本書,製止了他的幫忙。
素淨的臉側過來對著他,不輕不重地強調“我自己來就可以。”
兩根手指捏上她的一邊臉頰,揉捏兩下後,紀徐清笑說道“這有什麼好跟我強的?”
空氣中縈著一股淡淡的酒味,林珎這才發現眼前的男人兩邊顴骨浮著一層淡粉,雙眸潤著平日裡少見的溫柔。
她內心生出幾分警覺,拂開臉上那隻乾燥溫熱的手,上半身往後退了退,蹙眉道“你酒量不好?”
英俊的臉龐展顏肆笑,眸光微閃,低沉的嗓音裡悶著笑意,“珎珎,我酒量是不怎麼好,但不至於這幾杯酒就能讓我酒後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