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練過琴才出的門,但在鋼琴麵前一坐下,林珎又投入到了忘我的境界,汪依凡彆說想找機會套近乎,就是表達自己想法的機會都沒找到,還是在外麵的周淮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借口下午茶時間到了,才把汪依凡從站立不安的窘境中解救出來。
饒是心有不滿,迫於紀氏集團的實力,臨走前汪依凡還是對著林珎給出了一個帶著吹捧意味的建議“我覺得jane你的琴技已經超越了鋼琴本身,無論哪一種音色,你都能賦予它豐富的感情。很厲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奉承的話語,林珎還是落落大方地收下了這個誇獎,“yvonne,你介不介意跟我合一首?”
汪依凡保持著上揚的嘴唇微不可聞地抽搐了兩下,這人怎麼還認真上了?
周淮抬手看了眼手表,笑著勸阻“小珎,彆拉著yvonne,她剛才和慕容其實都看得差不多,兩人都準備要走了。”
汪依凡即便真的急著走,也不想順著周淮給出的這個台階往下走,費心陪了這麼好一會兒,最後落在不耐煩急著要走上麵,這不是白瞎她剛才的功夫了麼,便委婉解釋“其實是後天團裡就有一次排練,jane,到時候大家一起,效果更好。”
“好吧。”林珎聳聳肩,鬆口不再堅持,淡著臉目送了對方的離開。
周淮端起一盤擺著輕芝士蛋糕的黑色瓷盤送到正在放空的林珎麵前,“彆發呆了,嘗嘗看。”
一小片三角芝士蛋糕樸素地擺放在黑色瓷盤上,並不突出的外表,幾乎和所有蛋糕店裡賣的芝士蛋糕都長得一樣,但林珎看到的第一眼,福至心靈般肯定道“是日常一甜!”
周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隻說“嘗嘗看。”
林珎拿過一旁的金色蛋糕叉切了一下塊芝士蛋糕,才入口,濃鬱的奶香立刻充盈了整個口腔,口感密實中又有一種輕盈,回味才帶上了些許甘甜,和她念大學那會兒吃的略有不同。
周淮從她短暫微蹙的眉眼上覺察到了她的疑惑,“彆懷疑,就是日常一甜。隻是蛋糕店根據顧客反饋改善了口味,現在的輕芝士蛋糕甜度降低了不少,沒以前的吃多了會膩口。”
“真好。”林珎滿意地歎了一句,說著又往嘴巴裡送了一口蛋糕。
周淮倚在鋼琴旁靜靜地看著,她心情輕鬆的時候吃東西總有一種近乎虔誠的癡憨,相反,一旦心裡有事,再美味的食物也會被她吃得如同嚼蠟,所以彆看她這會兒還在誇蛋糕好吃,但周淮沒從她臉上的表情中看到她有在真正享受這個蛋糕。
人既然是來找他的,想必令她煩惱的事,他多少能幫上一點忙。
隻是不等他開口,一口又一口已經把蛋糕吃完的林珎已經抬頭看向他主動說道“淮哥,你說剛才那些人,我根本都不認識,為什麼這麼給麵子我?”
她的眼神中並沒有疑惑,而是一種帶著落寞的平靜,於是周淮知道,這個問題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大概也猜到了影響她心情背後的原因,所以他隻是溫和地看著他,並不答話。
林珎自嘲地笑了笑,“紀太太的名號到底是好使。”
“小珎。”周淮頗為嚴肅地出聲製止了她,“不要鑽這種牛角尖跟自己過不去。”
林珎又笑了,這次不再是自嘲,而是一種得勢的了然,語氣也略顯張狂,“錢勢這東西擁有越多的人,就越受到拜服,難怪像毒藥,確實讓人有癮。”
周淮聽完略皺了皺眉。
林珎像是沒看到周淮的表情,繼續說道“紀徐清其實人也不錯。”
周淮眉頭皺得更深了。
“所以淮哥,到底什麼樣的人會拒絕成為紀總的太太?”林珎定定地看向周淮,目光中有不容拒絕的執拗。
聽到這裡,周淮終於有一種另一隻靴子落地的感覺,事情果然是和紀徐清有關,令他沒想到的是,林珎會問起這個人,她居然知道在紀徐清的生命中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彆說你不知道。”林珎語氣略顯焦躁地試圖把周淮的退路堵住,腦子裡不可抑製地想起楊也寧說起的那張一直被紀徐清當屏保照片的形容,“淮哥,你和紀徐清認識超過十年,而且她也彈鋼琴,你不可能不認識她。”
“她?”周淮寬容地笑了笑,顯然並沒有受到林珎焦躁心態的影響,和緩問道“你說清楚,她是誰?”
林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遂暗自平複了蕩漾的心緒,隻是語氣還是稍顯迫切“淮哥,你知道紀徐清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彈鋼琴的女生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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