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的話音還未完全落地，鋒利的刀刃便已劃過它的咽喉。
殷紅炙熱的鮮血噴湧而出，灑向大地的同時也給武德的臉頰染上了一抹猩紅。
“我說過了，你不是她。”
武德再次振了下刀，用森冷如冰的語氣開口道“所以不要用她的臉，說出如此令人作嘔的話。”
“那讓我感到惡心。”
“啊，你又這樣。”
圍繞在武德身旁的傑西卡們紛紛露出了悲傷的神情，“為什麼要殺死我？”
“我明明那麼愛你，那麼在乎你……”
“我來這裡不是跟你談心來了，我也沒興趣跟一個空虛的軀殼聊天。”武德強硬的打斷了傑西卡的話後，做出了戰鬥準備。
“如果你不打算顯出真身，那我也不介意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殺光。”
“至少現在看來，你們的身體強度跟一般平民沒什麼區彆。”
傑西卡們聞言，同時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就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靈魂一般。
這頗為詭異的情景讓武德眉頭微皺了一下，但他沒有過多猶豫，因為祗園他們還在苦苦支撐，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於是他揮舞著刀刃，衝進了傑西卡堆裡，開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一個、兩個、三個……
就像一台精準的機器一般，武德切斷了處於他攻擊範圍內所有傑西卡的喉嚨。
但詭異的是，它們的總體數量似乎並沒有減少。
就仿佛它們的身後有一條生產線一樣，在源源不斷的製造著這些劣質人偶。
武德殺死一個，它們就再扔出來一個。
機械式的揮刀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他的體力足以支撐他砍到天荒地老。
但問題在於，祗園他們和永火可未必能撐那麼久。
‘得想想其他辦法。’
在嘖了一聲後，武德停下了揮刀的動作，隨後裝成疲憊不堪的模樣，不滿的大聲開口道“你就打算跟我玩一輩子的躲貓貓是麼？”
傑西卡們低著頭，沒有回應。
“所以你是打算用這種法子拖延時間，活活累死我？”
傑西卡們低著頭，依舊沒有回應。
“裝啞巴毫無意義，如果你想得到那顆心，那就應該出來麵對我！”
傑西卡們低著頭，還是沒有回應。
見示弱、激將和威脅全都沒用，有些心煩意亂的武德低聲罵了句國罵後，隨口嘟囔道“怪不得是軀殼，還真是一點人類的感情都沒有。”
“……為什麼？”
聽到這聲若蚊呐的聲音，武德連忙抬起了頭，隨後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激靈。
隻見此時，所有的傑西卡都在直勾勾的看著他，淚水如源源不斷的溪流一般從它們的眼眶中滑落，臉上更是寫滿了無儘的哀傷。
“我與她到底有什麼不同？”
站在武德麵前的傑西卡用哀怨的語氣開口道“明明臉，身體，神情，乃至記憶，我都與她一模一樣。”
“甚至就連出身，我們都彆無二致，都是這個影子空間的產物。”
“而我更是終極的造物，隻要我願意，我可以像真人一樣走出這裡，可以做到所有人類都能做到的事。”
“而她……隻是無數次輪回中的一個幻影，隻是我的一枚碎片。”
傑西卡的聲音開始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甚至都無法與你在現實相擁，無法親吻你，無法愛你！！！”
“但我不一樣！”
“我可以愛你，我可以陪你，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欲望，任何渴求！”
“她做不到的事，我都能做到，她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所以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傑西卡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她睜大了雙眼，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為什麼身為本體的我就隻是軀殼？而隻是幻影的她就能得到你的愛？”
“為什麼？憑什麼！！！”
“我跟她到底有什麼區彆？”
“我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啊！”傑西卡痛苦的捂住了頭，“我明明與她一樣愛你，對你的感情也沒有半點虛假！”
“為什麼你願意接受她，卻不願意接受我？”
“為什麼她就有資格在你心裡留下痕跡，而我就要被你殺死，還要被你叫做怪物，叫做沒有感情的軀殼？”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看著跪坐在地上，抱頭痛哭的傑西卡，武德沒有給出任何回應，隻是麵無表情的舉起了手中的軍刀，將刀尖對準了它。
察覺到這一點的傑西卡緩緩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