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世界。
大周國。
國都神京城。
紫禁城午門外。
寅時一過，宮門前就有官員在此等候了。
今天是大朝會。
周國的大朝會是三天一次，在京的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都得參加。
今日也是安平侯府曹家被釋放的第二天。
朝會時間是卯時。
卯時一到，宮門開啟。
大臣們文左武右，依次進入皇城，在金水橋小廣場依品級序立，等候鳴鞭響起。
然後，依次過橋，來到禦道左右兩側等候。
再次鳴鞭靜場後，按品秩排班進入宮殿，參拜皇帝，開始朝會奏事環節。
此時，還有一刻鐘就要到卯時。
宮門前已是人滿為患，相聚聊天的人群也都散了，閉目小睡的也清醒了。
大家各自打起精神，準備鐘鼓樓報時鐘聲敲響時，宮門開啟，進入上朝。
這時，遠處一個四台藍呢官轎行駛過來，落地後工部侍郎蔡耀從轎內鑽了出來。
他家在皇城附近，每次上朝都是在家睡夠了，踩著點來。
就為了炫耀、羨慕那些家住得遠，半夜就得起床趕路來上朝的官員們。
蔡耀五十多歲，體型偏瘦，頜下一簇山羊翹胡，仰著脖剛一從轎中出來。
“侍郎大人來了。”
“蔡大人安好。”
“蔡侍郎好。”
“……”
立馬身邊聚攏了一幫阿諛奉承的同黨。
“嗯嗯，同好，同好。”
蔡耀與身邊人打著招呼。
然後說道“準備吧，要到卯時了。”
於是，身邊人逐漸散去，大家回到各自位置上整理儀容。
蔡耀邁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他是正四品官員，位置靠前。
“當當……”
卯時一到，鐘鼓樓報時鐘聲敲響。
“吱扭扭……”
宮門開啟，一眾文武百官正要邁步之際。
突然，在蔡耀頭頂，驀地出現一個臭氣熏天的糞桶。
糞桶一傾斜，瞬間乾的稀地，湯湯水水，一桶金汁全部倒在蔡耀身上。
“啪嘰！”
隨後，糞桶落下，扣在了蔡耀頭上。
“嘩！”
蔡耀身邊附近的大臣們，頓時捂著鼻子四散躲避。
進宮隊伍立刻散形，嘈雜聲四起。
“肅靜！肅靜！請諸位大臣保持儀容。”
糾察禦史們立刻出列喊話，並記錄每個失儀的大臣。
後麵行進的隊伍，被前麵向後躲避的人群茬住。
由於不明情況，也隨之喊叫。
於是，午門前變成了菜市場，人聲鼎沸，叫嚷聲音不斷。
“肅靜！肅靜！排好隊伍，整理儀表，繼續進宮！”
糾察禦史們嗓子都喊破音了。
這是頃刻之間發生的事情。
就在蔡耀剛一被扣糞桶，上朝隊伍散開時。
午門前值守的錦衣親軍，立刻把現場圍住，並且四下查看。
但是查探無果，那個糞桶就像憑空出現在蔡耀頭頂上空，然後傾倒金汁，再落下扣在他腦袋上。
整個過程，上朝隊伍毫無異樣，隊伍上空也空無一物，就連異味都沒聞到。
沒辦法，隻能先用手中矛槍，把蔡耀頭頂糞桶扒拉掉，又指引蔡耀來到一旁。
隨後過來幾個小太監，拿著水桶從護城河打上來水，洗地。
片刻功夫完成，上朝隊伍也恢複隊形與秩序，再次向宮內行去。
但每個經過蔡耀身邊的人都捂著鼻子。
太臭了！
雖然場地清洗乾淨了，但蔡耀從頭到腳，滿身還都是金汁。
就在蔡耀頭上套著的糞桶，剛一被挑下來時，老賊就哭了。
“嗚嗚！是誰！誰乾的！出來！嗚嗚！”
“潑老夫金汁，你不得好死，嗚嗚！嘔～”
一邊哭一邊說，自己還直咁籲。
“蔡侍郎，你這樣是不能上朝了，還是先回府吧，我會如實稟明皇上的，嘔～”
當值的糾察禦史郎官名叫張程。
張禦史來到蔡耀跟前說道，可說著說著也跟著惡心起來。
他麼的，太臭了，太惡心人了。
這下蔡耀算是臭了大街，遠近聞名，是臭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