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堂之上,端坐在龍椅之上的皇上—李瑞安一臉陰沉地看著下方的朝臣們,臉上的神色明顯帶著不悅。
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能走進皇後的寢宮了,現在甚至連宮殿的大門都難以進入,此刻,他隻能無奈地坐在龍椅上,忍受著下方朝臣們的喋喋不休,心中不禁有些煩躁。
敬德公公站在皇上的左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皇上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最近兩日,皇上因為見不到皇後而心情愈發糟糕,對身邊人的態度也越發苛刻,好在今日下方的朝臣們還算識趣,,有人敢貿然上前觸黴頭。
敬德公公見眾朝臣已經彙報完今日的事務,便輕聲說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聲音雖不大,但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朝堂。
此時,禦史台的盛禦史——盛又安,卻突然走出隊伍,他朝著皇上做了一個叩首禮,然後大聲說道“陛下,臣有本啟奏!臣要參秦相治家不嚴,他家兒子秦千柏縱容妾室欺壓嫡子嫡女,還占用已逝夫人的嫁妝,實在是為人所不恥啊!要是天下男子都如此作為,那該多麼可怕!”
聽到盛禦史的話,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而丞相秦回早就預料到了此事,心中不禁一沉,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難以脫身。
於是他連忙跪地,涕淚橫流地說道“陛下,都是臣教子無方,有罪啊!但是臣已經將那不著調的兒子驅逐出秦府了啊,而且嫁妝也全都交還給孫女了啊!”
這時,禮部郎中江翰走出隊列,為丞相秦回說話,他拱手行禮後說道“秦相雖然有些疏忽,沒有及時教導好子女,但念在他多年來的勞苦功高,一心為國為民,希望陛下能饒恕他這一次。”
皇上聽了之後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開口道“秦相確實勞苦功高……”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眾人都靜靜地聽著皇帝訓話。
就在這時,吏部尚書林亦揚突然站出來打斷了皇上的講話,隻見他高昂著頭顱,一臉正氣地說道“陛下,臣以為,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秦相如今事務繁多,應當有人幫他分擔一二才是!”
林亦揚心中暗自得意,自認為此番言論必定會得到皇上和群臣的讚同,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皇上並未如他所願做出回應,而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片刻之後,皇上緩緩開口道“是啊,林尚書說得沒錯,不過依朕看,林尚書家中似乎也有些雜亂不堪啊!既然如此,那便由林尚書先找些人來幫忙打掃一下吧!”
林亦揚臉色大變,額頭冷汗直冒,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這樣回答,他原本隻是想借機打壓一下秦相,沒想到卻引火燒身。
就在這時,皇上麵色一肅,厲聲嗬斥道“傳朕旨意,即日起將吏部尚書林亦揚貶為吏部郎中,日後這吏部尚書一職暫且空缺,待有能之士上任!今日就此退朝!”
話音剛落,整個朝堂一片嘩然,而林亦揚更是嚇得癱倒在地,渾身顫抖不已。
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自己隻是說了幾句公道話,卻遭到如此嚴厲的懲罰,不僅被降級,而且還是連降兩級,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於是下朝以後,他就打點了一個相熟的小太監,讓他把皇上身邊的紅人,敬德公公喊了出來。
他在禦書房外等著,他諂媚的看著這個圓臉擦白粉的老太監向他走來,他遞了一個荷包過去,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公,能否指點下,下官到底所犯何事嗎?”
敬德公公一接荷包,輕飄飄的,就知道裡麵必是銀票了,他連忙把荷包收進了袖子裡,笑了笑,這林大人還是個明白人。
他含蓄的說了句,“林大人,還是讓自家女兒安分一些,早點選個好人家吧”。
吏部尚書林亦揚聞言一驚,他等人的時候,想了很多的理由,卻獨獨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個不著邊際的理由。
他向敬德拱手鞠躬道:“謝公公指點”,說著就若有所思的走了。
敬德公公也很無奈的搖搖頭,帝後鶼鰈情深,哪裡是彆的女子可以隨便插進來的,都怪這林小姐啊,太倒黴了,來的時機也太不對了。
敬德走進禦書房,皇上道:“送什麼禮物過去,皇後能開心點,讓朕進門呢?”。
敬德公公提醒道:“皇上莫不是忘記了,燁王進宮送了牙膏還有牙刷,還沒給皇後娘娘送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