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韓廣剛到地牢出口處,就被眼尖的阿飛看到了。
他連忙跑到劉二麻子身邊,搖了搖還在稻草上沉睡的劉二麻子,“大哥,快起來,韓捕頭到了”。
劉二麻子一聽,原本還睡眼朦朧的模樣,騰的一下人就坐了起來。
韓廣剛剛走進牢房,便聽到一陣急切地呼喊聲傳來“韓捕頭!韓捕頭!小的,小的可算是把您盼來了呀!”
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劉二麻子正緊緊地趴在木欄杆上,滿臉諂媚之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韓廣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般射向劉二麻子,冷冷地開口問道“找本捕頭何事?莫不是又在外邊惹出什麼禍端來了?”說話間,一股無形的官威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劉二麻子見狀,心中不禁一緊,但眼珠子卻滴溜溜一轉,暗自思忖起來。
那陶娘子之事,若是如實相告,恐怕這韓捕頭會撒手不管,到那時自己可真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此處,劉二麻子立刻換上一副無比委屈的模樣,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哎呀呀,韓捕頭啊,小的這回可是比竇娥還冤呐,您老人家一定要給小的作主啊,嗚嗚嗚……”
然而,韓廣顯然對他這套把戲早已司空見慣,根本不為所動,他眉頭微皺,一臉不耐地喝道“行了,少在這裡哭天搶地的,有話快說”。
劉二麻子一邊抽泣著,一邊繼續講述道“就是上次那個,把我扭送縣衙的可惡王老頭!您還記得不?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了隔壁溫柔善良的陶娘子,事後不僅沒有絲毫悔意,反而喪心病狂地放火燒掉了人家的房子,妄圖毀滅所有證據、毀屍滅跡呐。
可憐的陶娘子,遭此大難,當時恰好被路過的我瞧見了,我實在看不下去這般惡行,便挺身而出,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作惡多端的老家夥。
本來我們就把王老頭製服了,誰能想到哇,那老王頭竟然還有一個同夥潛藏在暗處呢,他下黑手,結果不光是我,連同我的兩個兄弟也一並遭到了他們的毒打,更可恨的是,這兩個惡賊竟倒打一耙,反咬一口,搶先將我們綁到了縣衙這裡”。
說到此處,劉二麻子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委屈,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大人呐,他們可真狠啊,就連我這褲襠裡傳宗接代的寶貝都沒能幸免呐,嗚嗚嗚”。
韓捕頭隻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那模樣真是淒慘無比。
這次劉二麻子可真是一點兒都沒假裝,完全是發自肺腑地痛哭流涕了。
隻是這番話聽得韓捕快不由得心裡一驚,下意識地夾緊了自己的下身。
他道“究竟是什麼人,竟敢下如此毒手?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這時,阿飛也急忙湊上前來說道“是啊,韓捕頭,您可得救救我們大哥呀,麻煩您先給我們大哥找位大夫過來看看傷勢吧”。
彪三也憨憨的出聲道:“是啊,是啊,快讓大夫來看看我們大哥的寶貝吧”。
韓捕快看三人這番模樣,這看起來也不像是作假的樣子,他招了個牢頭過來,“你去外邊請個大夫來”。
“是,小的這就去”,小牢頭馬上就跑了出去。
可韓捕快還是詢問了下他心中的疑惑“噢,是誰這麼有本事,能一人揍你們三個的?”。
韓捕快瞧著三人,特彆是彪三,要說這劉二麻子還有這阿飛這瘦的跟個麻杆一樣的身材,被人揍了很正常,可這彪三,長的高高大大膘肥體壯的,還能一起被揍?
阿飛看韓捕快似乎不信,他連忙道:“是一個叫蘇鈺的男子,武功很是高強”。
“蘇鈺?”,韓捕快心想,是他知道的那個不學無術,年幼時就被他爹流放這在桃花縣的蘇鈺?
可這個想法又很快被他否決了,應該不是的吧,那個蘇鈺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怎麼可能會武,應該是同名同姓的吧。
可他又聽一旁的彪三道:“是啊,我們雖不知道那蘇鈺是什麼身份,但他還有個親妹妹,叫蘇婉婉”。
這麼一說,韓捕很快就確認了,正是他想的那個蘇鈺,可這蘇鈺再怎麼不受寵,也是有個七品官的爹,算是官家之子,他也不好得罪啊。
看他這猶豫的模樣,劉二麻子連忙補充道:“韓捕頭,這蘇鈺的妹妹長的那叫一個貌美如花,到時候您把那蘇鈺抓來,叫他獻上妹妹給楊縣丞,豈不美哉,而且這陶娘子的差事辦好了,又是大功一件,這事要成了,韓捕頭您這總捕頭的位置,豈不是要歸您了”。
韓捕快被他這話說的有點意動了,也是,這蘇鈺兄妹本就不受寵,他犯了律法,本就該抓,而且這蘇婉婉要是真如這劉二麻子所說的那般美貌,到時候他獻上這等美人給楊縣丞,豈不是又是大功一件。
想到此處,他一刻也等不及了,“行,兄弟們,跟我前去抓人王老頭還有蘇鈺,到時候賞銀大家一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