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風卷殘雲般吃完食物後,還沒來得及休息片刻,便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所有要去參與救援的人員,請立刻到外麵集合!”此時大約是七點半,外麵的天空依然明亮如晝,太陽高懸空中,散發著熾熱的光芒。儘管如此,相較於中午時分那令人難以忍受的酷熱,此刻的溫度已經稍稍有所下降。然而,陽光依舊火辣,炙烤著大地。
由於此次參與救援的人數眾多,任務艱巨且複雜,必須進行合理的安排和分配。因此,大家決定提前出門,以便更好地適應外界的高溫環境,並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一旦身體能夠承受得住這股熱浪的侵襲,就能迅速奔赴各自負責的救援地點展開行動。因為每一分、每一秒對於那些等待救援的生命來說,都顯得至關重要。
眨眼間,原本熱鬨非凡的帳篷內變得空空蕩蕩。大部分人都已匆匆離去,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留在原地。其中,有個身影孤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麵無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或許是剛剛經曆的災難讓他尚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又或者,他本就是孤身一人,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親人或朋友等待著他前去拯救。
徐誌磊緩緩地把自己的物品整理好,然後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喻子健,他的動作輕柔而有序。做完這些後,他僅僅從眾多物件中拿起了一瓶水,仿佛那瓶水就是他此刻全部的依靠。
“喻子健啊,要是你們一會兒回去的話,麻煩幫我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哈。”徐誌磊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剛剛遞過去的那堆東西。接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著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得去醫療組那邊打聽一下具體的情況,搞不好就能直接上崗幫忙了。如果我一直到天亮還沒回來的話,你們不用等我,我可能會直接上樓休息。但話說回來,也不一定會上樓哦,如果醫療組那邊的住宿條件還不錯的話,能不爬那十二層樓還是儘量不爬啦!”說到這裡,他不禁苦笑一聲,因為誰都知道那十二層樓可不是那麼容易征服的,真要爬上去,怕是半條命都得搭進去。
喻子健聽著徐誌磊的囑咐,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照辦。看到喻子健回應之後,徐誌磊便放心地轉身離去,手裡緊緊握著那瓶水,腳步堅定地朝著醫療組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時,趙曉慧默默地看著原本有些擁擠、現在卻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帳篷,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感慨。今天隻是他們來到這個臨時安置點的第一天,大家身上幾乎都沒有什麼隨身攜帶的物品。除了剛才統一發放的那些饅頭和水之外,甚至連一塊用來遮風擋雨的布都沒有。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每個人離開的時候都顯得格外乾脆利落,畢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或者擔心被彆人拿走的東西。
倒是他們這邊,又是背包又是布兜的,布兜裡還裝了一堆自嗨鍋,算是財產豐富了。恐怕也就這麼一兩天,大多數人重點還是圍繞著救援,等再過兩天,人們從廢墟裡除了挖出屍體之外,還挖出一堆值錢的東西之後,救援就不再是第一位了。
等天色稍微暗下去,沒有暴烈直射的太陽光之後,他們四人拿著東西離開了帳篷,帳篷這邊進進出出的人很多,甚至因為周邊已經開始展開救援工作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就有不少人抬著白天士兵們做的自製擔架匆忙的運送剛從廢墟裡挖出來的人,當然能被送來的那就是還有口氣的,不然就直接放在臨時圈出來的停屍場了。
因為現在還算是白天,經過了一整天的沉澱,昨天房屋倒塌導致的塵煙彌漫都消散了,視野開闊下,以往大片的高樓大廈竟然所剩無幾,站在曾經的市區中心,他們從未覺得周邊的環境如此寬闊過,寬闊的讓人感到一股窒息的荒涼。
麵目全非的城市,遍地廢墟的堆積,這視覺帶來的衝擊太大了,大到光是站這兒看著,就讓人感到一陣陣的暈眩。
鐘廣鑫伸手牽住趙曉慧,握的緊緊地,像是在給趙曉慧力量,又像是在從趙曉慧的身上獲取力量。
趙曉慧也微微用力的回握過去,曾經的這些,她靠自己一個人也撐過來了,雖然過程很辛苦,現在有鐘廣鑫在,她隻會適應的更快,論心態上,她反而是他們四個人當中最穩的,畢竟她曾經就在這樣一堆堆的廢墟裡,救過不少人,也拖出過不少的屍體,更積攢過不少的物資。
幾人順著昨天走過來的標記沿路找回去,一路看到不少人都在徒手搬石塊,不時的問一聲下麵有沒有人,但基本上都得不到什麼回應,現在他們隻能依靠自己搬開石頭查看,沒有生命探測儀這種省時省力的儀器,給本就巨難的救援工作越發增加了難度。
鐘廣鑫沒讓趙曉慧多看,拉著她快步朝小區走去,小區這邊也正忙碌著,忙著救人的,忙著架線照明的,天快要黑了,如果不通電架燈,本來就一團亂的廢墟,更加看不清裡麵有沒有人了。趁著彆人忙活的時候,幾人趁機遛進了樓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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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棟裡麵也是滿地狼藉,估計地震發生的時候,有人試圖帶著自家的一些財產跑,但擁擠之中也顧不上手裡拿的東西,這會兒散落了滿地。
趙曉慧跟在鐘廣鑫身後爬樓的時候,突然問道"老鐘,你說會有人沒有出門,直接躺在家裡等死嗎?"
鐘廣鑫道"應該會吧,那些年紀大的,可能會。"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趙曉慧的聲音再次響起“老鐘啊,你想想看,這麼多的人突然一窩蜂地從上頭狂奔而下,那場麵得多混亂呀!這會不會引發可怕的踩踏事故呢?甚至導致人員傷亡……哎呀,我們等會兒往回走的時候,該不會在路上瞧見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那些淒慘的場景已經浮現在眼前一般。
鐘廣鑫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回應道“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所以你走路可得加倍小心啊!一定要緊緊挨著扶手慢慢前行,千萬彆東張西望的。”他邊說邊用手輕輕拍了拍趙曉慧的肩膀,示意她要鎮定一些。
然而,一直默默跟在他倆身後的盧青此時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嗬斥道“趙曉慧!”
趙曉慧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趕忙回過頭來看著盧青,滿臉疑惑地問道“咋啦?我又說錯什麼話惹到你啦?”
隻見盧青鐵青著臉,沒好氣兒地說道“拜托你彆再講這些恐怖故事了行不行?本來大家就夠緊張害怕的了,你倒好,淨說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原來,盧青早就注意到趙曉慧這個人看似膽小怕事、經不起一點風浪,但實際上卻是最為沉著冷靜的一個。至少在沿著原路返回的這段路程當中,她自己的心態都快要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可反觀趙曉慧,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沒完沒了地提出各種問題。更讓盧青感到無奈的是,鐘廣鑫作為趙曉慧的男朋友,非但沒有製止她的行為,反而還認認真真地回答著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疑問。
然而,如果他們全都保持緘默不語,那麼那種緊繃到極致的氛圍恐怕很難得到有效的舒緩。就在這時,趙曉慧的開口詢問和插話,猶如一陣清風拂過,讓眾人原本沉重的心情莫名地輕鬆了些許。隻是,關於樓梯間存在屍體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地選擇避而不談,因為僅僅是腦海中的想象,便足以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心慌意亂。
經過一番艱難的攀爬,這支隊伍終於抵達了十二樓。每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已被耗儘,甚至連張口說話都變成了一種奢望。彼此之間無需過多言語交流,僅通過簡單的眼神示意,便默契地決定先各自返回家中稍作安頓休息。
趙曉慧與鐘廣鑫一同走進家門後,先是將那塊珍貴的巧克力輕輕地放置在一旁,然後迅速準備好適量的貓糧和清水,小心翼翼地喂養著饑腸轆轆的貓咪。鐘廣鑫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正在進食的巧克力,突然他低頭看了一眼巧克力身上臟兮兮的毛發,皺起眉頭說道“要不我們給它洗洗澡吧?瞧這一身毛,實在是太臟啦!還有你,也趕緊去好好衝洗一下。”
聽到這話,趙曉慧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從櫃子裡翻找出一個合適的盆子,並動作輕柔地將巧克力抱進盆子裡。她打開水龍頭,調節好水溫,開始仔細地清洗起巧克力的身體來。由於巧克力身上沾染的汙漬較多,趙曉慧接連更換了好幾盆清澈的溫水,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總算將巧克力徹底洗淨。看著煥然一新的巧克力,趙曉慧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起身走向浴室,準備自己也好好享受一下熱水澡帶來的放鬆與舒適。
當鐘廣鑫提出要幫她清洗後背時,起初,趙曉慧並未感到有任何不妥之處。畢竟,由於後背位置特殊,自己難以清潔到位,如果有人能夠施以援手,那無疑是件好事。
然而,當兩人一同走進浴室後,趙曉慧先是脫下上衣,接著準備褪下褲子之際,那延遲許久才反應過來的強烈羞恥心卻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此刻的她,緊緊捏住褲頭,愣是不好意思再往下拉動分毫,動作變得遲緩而猶豫。隨後,她略帶羞澀地磨蹭著目光,緩緩投向站在一旁的鐘廣鑫,輕聲說道“要不……你就這麼幫我簡單刷一下就行啦,把後背刷洗乾淨後,剩下的部分我可以自己來處理。”
鐘廣鑫聽聞此言,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從放置於一側的水桶中舀起滿滿一勺清水,而後小心翼翼地將其緩慢傾倒在趙曉慧的身軀之上。清澈的水流順著她白皙如雪、仿若自身散發著微弱熒光的後背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晶瑩剔透的水簾。此時,鐘廣鑫凝視著眼前這美麗動人的景象,喉嚨不禁微微滾動了一下,他的嗓音略微低沉地開口問道“你們學校寢室人那麼多,難道你從來沒有和其他女生擠在一起洗過澡嗎?像軍訓的時候,大家不都是在同一個大澡堂子裡沐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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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慧看到鐘廣鑫已經開始幫她刷洗後背時,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暈,她連忙朝著自己的身體用力地潑了兩把水。晶瑩剔透的水珠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將她那白皙嬌嫩的肌膚完全浸濕。待全身都濕透之後,趙曉慧迅速拿起一旁散發著淡淡清香的香皂,開始自顧自地揉搓清洗起來。
“其實啊,我覺得我讀大學那會兒參加軍訓的條件還挺不錯的呢!我們當時去的是部隊裡,四個人一間寢室,而且每個寢室都配有獨立的衛生間,根本不需要和其他人一起擠著洗澡。所以呀,我在大學裡很少住在寢室裡,一般隻有中午沒課的時候才會回去小睡一會兒。畢竟我家離學校也不算太遠嘛,坐公交車連一次車都不用轉,直接就能到家啦,可方便了!”趙曉慧一邊愉快地述說著,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
就在這時,鐘廣鑫毫無征兆地伸出手來,輕輕地在趙曉慧的肩胛骨處摩挲了一下。刹那間,趙曉慧隻覺一股涼意順著他那沾了冷水而變得冰涼無比的指尖傳來。然而,讓她不由自主顫抖起來的並非僅僅因為這一點涼意——儘管在如此炎熱的天氣裡,哪怕指尖再涼又能涼到哪兒去?真正令她心悸的是,當鐘廣鑫的指尖觸碰到她肌膚的瞬間,仿佛一道微弱的電流猛然躥過,所經之處激起一陣酥麻的感覺,讓她的心弦也為之輕輕顫動。
趙曉慧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心中一驚,下意識地迅速回頭,目光直直地投向站在身後的鐘廣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警惕,結結巴巴地問道“乾……乾嘛?”
鐘廣鑫眼疾手快,伸出一隻手臂擋住了趙曉慧想要轉身的動作,不讓她看到自己此時的表情。他微微低垂著頭,語氣聽上去既正常又顯得格外平靜,輕聲說道“有點臟呢,我來幫你擦擦吧。”
聽到這話,趙曉慧稍微放鬆了一些,應了一聲“哦”後,便將手中那塊沾染上了不少泥灰的香皂放在水流下衝洗了幾下。接著,她把手向後伸去,將濕漉漉的香皂遞到了鐘廣鑫麵前,同時開口說道“給,用點香皂刷一刷應該就能弄乾淨啦。”
鐘廣鑫默默地伸出手,穩穩地接住了香皂。他先是輕輕地在趙曉慧的背上塗抹開來,隨後拿起一旁的洗澡刷,開始緩慢而輕柔地刷洗起她的後背。然而,或許是因為他下手過於輕盈,趙曉慧幾乎沒有感受到刷子與皮膚接觸所帶來的摩擦感。於是,她忍不住開口抱怨道“你用力點呀,這麼輕怎麼能刷得乾淨嘛!”
鐘廣鑫聽到她的話,並沒有立刻加大手上的力度,而是先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後背,帶著些許調侃的口吻說道“全是骨頭啊,摸起來都咯手,我真擔心稍稍一用力,你這小身板就直接散架嘍。你可是每餐都離不開肉的人呐,那些肉到底都吃到哪兒去了喲?”